“你也没早问啊。”

    故有常青老树,也伴着四季交替。经得白昼黑夜,也经得酷暑霜遗。暮色苍茫,冷若风霜。凛冬散尽,星河常明。

    “你跟阮昕儿,到底怎么回事?”世界空亮的第一缕微波,自荀唯清之口而出。

    “我也很想知道,她从我记忆恢复之后就跟我亲热得不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我刮碰了树枝,蹭磕到墙角,她都会紧张得不得了,我这点可怜的精神力都快被她消磨殆尽了。”

    “这样不是很好?”

    “我才不要她的好,像她这种长得就不怀好意的人,不能不防,要是她真起了什么歹心,我也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何必呢,非要自己折磨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早晚抓住她的狐狸尾巴。”

    荀唯清本是要开导她,不想反倒有点被她说服了,“记得把握好分寸,别伤到自己。”

    “我心里有数。”

    树高万丈,落叶归根,缘起缘灭,终归安平。

    苏暮情渐感倦乏,她支起身,准备移过荀唯清,跨到床下。

    “又想干嘛?”荀唯清半梦半醒间昏沉地拦住了她。

    “我就想去吹个蜡烛。”

    他不知听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只闭着眼将她扯进怀里。

    弹指之间,烛火湮灭。唯留皓月空守,静伴云卷云舒。

    清晨的蝉鸣格外刺耳,顾锡缺和阮昕儿蹲藏在树下,以侯树魔。

    昨日宗主告诉四人,窑恒宗内应该有两只不明年限的妖魔。一只是专门残害上山砍树的樵夫,此为树魔。一只专门吸食婴儿精气的妖魔,此为童魔。

    妖魔一般都有特定的脾性,保持固有的攻击对象。想要抓到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守株待兔。

    因为窑恒宗已无刚刚出生的幼小婴儿,所以四人决定先以树魔为主,逐一攻破。

    树魔以吸食树之精气为生,他们便商议轮守丛中,伺机而动。

    到了苏暮情和荀唯清换守的时辰,他们来到林中,与顾锡缺和阮昕儿交接昨夜得到的信息。

    “目前一切正常。”顾锡缺对两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休息,我们继续盯着。”荀唯清接收信息,让二人先行撤退。

    “暮情妹妹,先走了。”阮昕儿临走还不忘跟苏暮情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