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看来,李翔的这波操作绝对是不要命型的,尤其还是重伤的情况下,那根本就是在赌命。

    可让他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姑娘的脉象,居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虽然失血过多导致她面色惨白如纸一般,但内里却很平稳,就好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样稳定下来,渐渐调养修复似的。

    这绝不可能是一个刚刚拔了竹签子,什么药没吃的重病患者的脉象,所以这大夫就抑郁了,追着李翔问了很多问题,可大部分都被他以‘我也不知道’‘我就只拔了竹签子’‘我什么也没做’给搪塞了过去。

    大夫虽然不甘心,但既然这丫头命大,他自然也愿意捞这份恩情,于是开了一些补血补气的温补性中药给他,李翔又问他要了包扎伤口的药粉和绷带,最后将大夫送上驴车。

    前后折腾下来,花了三两半钱,不过这只是第一次的药,后续调养还需要不少的银钱花费,当然,再配合着她的灵泉水滋养的话,基本上在两三个月内,就能下地走路了。

    大夫离开后,老太太就着急询问这些钱的来历,李翔就照实说了,一听是借来的,老太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翔子,为了给你上学,你姐姐姐夫们可还借了不少的饥荒呢,你现在为了这闺女,上去就是十两银子,咱们家,”

    “娘,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们商量,这样,你能不能今天晚上把我姐姐姐夫们都叫过来,我请他们吃顿饭,顺便跟他们商量一下日后挣钱的渠道,”

    “挣钱?你就是一个穷书生,哪里懂得什么挣钱之道?”

    不是老太太瞧不起自己儿子,就他那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水平,还跟自己姐姐姐夫谈生意?

    那不是擎等着让他们笑话吗?本来就够瞧不起他了,现在再来这么一出,估摸着日后更加不想和他来往。

    老太太平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子有出息,可这出息绝对不是建立在损害女儿们幸福的基础上。

    她们为了这个弟弟,已经付出够多了,若是再变本加厉,这门亲戚怕是都得断了。

    李翔抿了抿唇,意识到老太太说的是事实。

    看来,他压根儿就没有纸上谈兵的机会,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既然这样,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

    他们家的银子和他借来的加在一起,也就七两银子,七两银子做个小买卖是绰绰有余的。

    比如说去行医问诊,去街头小巷卖小吃,卖手艺,这些都是她走过的老路子,实际操作起来会得心应手。

    可这一次,她不想按照这个套路走。

    于是他的目光就放在了原身的学业上。

    她看过李翔的字,平心而论,这小子人品不咋滴,这字体还是可以的。

    他习的是楷书,形体方正,笔画平直,这种汉字要求字体端正,心态要稳,能耐得住性子去熬磨,打造。

    看得出来,这李翔花费在练字上的时间绝对要比读书的时间多,所以他的字非常耐看,值得鉴赏。

    他现在甚至怀疑,这小子考了个吊车尾的秀才,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字让他捡了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