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华这几天,过的那叫一个艰难,她虽然买到了票,可是临近过年,火车上不是人山人海了,人挤人是绝对有的,有的小孩儿还被塞到座位下面,行李架上,她买的又是硬座,得亏旁边有一个和她一样的单身女同志。

    她们俩互相换着去上厕所,要不然,等她屁.股刚挪地儿,都能被人给抢了。

    吃饭的时候也是个问题,能摆在明面上的是李想给她蒸的杂粮窝头,这窝头有黑也有黄,黑的是荞麦和面粉,黄的是南瓜和玉米面、面粉混合,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硬,那么喇喉咙,这比起她在老家上工时候吃的粗粮,要细很多很多。

    但是一冻就硬了,不好下咽,于是她撕开李想给她的方便型的各种汤料,在家的时候她就喝过,味道不是很大,完全可以在火车上喝,只需要撕开包装,放到茶缸里,接点热水一冲泡,就可以大口大口的喝了。

    当然,为了不让味道散开,她还特意盖着盖子,喝的时候,露出一条小缝。

    因为汤是咸香的,就着窝头吃的时候,也不会觉得那么不好咽。

    就这样,她白天吃窝头喝汤,晚上会偷偷吃几口肉,吃个乡巴佬鸡蛋。

    就这么艰难的坚持了两三天,才总算到了H省,到了南省后,立即找了个招待所好好洗漱睡了个饱觉。

    而后又买了到庆城县的汽车票,可是汽车到点儿却没发车,原因是雪天路滑不好走,改为明天上午走。

    无法,李华又在汽车站附近的招待所住了一晚,到第二天一早,虽然坐上了汽车,可因为路不好走,愣是从早上八点,走到了晚上八点,到达庆城县的时候,街上都没啥人了。

    去招待所兑付了一休,第二天一早拦了个牛车,没想到在路上碰上了正往县城方向赶得李保国,得,这下李保国不用再跑李家村了,李华换乘到李保国的牛车上,兄妹俩冒着风雪总算回了李家村。

    到李家村的时候已经快晌午,她在牛车上也快冻成了冰棍。

    李二柱没想到自己儿子刚走,就把李华给接回来了,惊了一跳。

    “怎么这么快?”

    李华一边搓着手,一边跺脚:“昨天八点多才到汽车站,太晚了,我就没回,这不,今天一大早我找了个牛车就往家赶,开始的时候没下雪,没想到路上居然又下了,那人正在和我商量着涨价呢,可巧,我哥就来了,”

    “那还真是巧了,你哥昨天就去接你了,不过没接到,晚上天黑才到家,想着今天应该能到了,就想赶个早,没想到你比她更早。”

    说话的是李保国的媳妇王氏,王氏虽然长得不高,但是干活麻利,说话办事爽快,倒是也好相处。

    李华一脸内疚,“早知道这样,我就不麻烦我哥过去了。”

    李二柱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路上的事儿谁说的准?再说了,大家都在家里猫冬呢,也没啥事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要去接的,”

    “路不好走,太滑,汽车都不太敢开,要不然昨天就应该到了,火车这一路虽然走走停停,耽误了不少时间,但赖好没有晚多少时间。”

    “啥也别说了,你赶紧洗洗,一会儿好好吃顿饭,睡一觉,坐了这么几天的车累坏了吧?”

    “我没事儿,二伯,我爹他……,怎么样了?”

    李二柱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先休息,家里的事儿,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现在说了,你还能睡得着?

    李华见李二柱不愿意说,也不好多问,而且她也的确累坏了,虽然有李想给她准备的衣服和吃食,她这一路还算好,但是到家躺到炕上的那一霎那,她才觉得,哪儿都比不上家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