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皇帝早已经回来,正在奖赏第一轮马赛中获胜的皇宫守卫,她规规矩矩地坐回他身边去。

    “贵妃姐姐这是去做什么了啊?”妙静云问了一声,眼神不怀好意地瞥向她的脖子。

    于心然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襟,难道她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吗?

    “不过是去马场后头的枫树林转了一圈罢了。”她有些心虚地回道。

    妙静云并未再说什么,又凑到皇帝身边,“臣妾院子里的枫树也是一片火红,皇上晚上过来可品赏一番。”这是在跟她明晃晃地炫耀皇帝晚上要娶去她那,于心然听出来了。

    她却不免开始担心,皇帝是会同他方才说的那样来芙蓉轩,还是去妙静云那。

    这么想了一会儿,腰上一紧,低头看去,皇帝的手臂不知何时瞧瞧揽住了她的腰,展开的手掌握在她腰侧摩挲着。

    此处正是她浑身最敏感的地方,提着一口气端坐着不敢动一丝一毫,专注看第二轮赛马。

    余光却不免注意去注意皇帝,他另外一只手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大太监立马给他换了一杯。

    接下来,马场上的比赛似乎又精彩起来了,守卫们不停地欢呼着,连着嫔妃们也看得兴致盎然,于心然却一点心思都没有,皇帝的手臂自背后揽住了她的腰不放。

    另外一边,妙静云依旧在喋喋不休地讨好着。

    待到第二轮马上要结束前,皇帝打开了她送来的红豆甜汤,用勺子舀了一口尝,于心然期待地看着他的反应,这可是她亲手煮了好久的。

    皇帝只尝了一口又将勺子放回去,不再尝第二口。

    难道是太甜了,她这么想着,皇帝突然侧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再次转回去的同时搂住她腰的手也一同抽了回去,两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传情戛然而止。

    “”于心然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难道是没放糖?不对啊,她放了的。

    另外一边,妙静云注意到了皇帝用红豆甜汤的模样,对着于心然露出嘲讽又挑衅的神情。于心然心里更是没底了。

    在门口守夜的宫人得到吩咐后立即跑去偏殿,不知道为何好好睡觉都伤口都能裂开,也许是贵妃娘娘睡觉的时候碰到皇上的肩膀了?

    清晨待皇帝走后,小琴进到寝殿里来语重心长道,“娘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令皇上箭伤复发,若是他追究起来,可是大罪!”

    于心然趴在床榻上,薄被只盖到腰际,整个人蔫蔫的没有精神,她也不想的啊,有口难言就差捶床了,可是为什么每次皇后和淑妃斗法,伤及却是她这样一个无辜闲人,她只是想隔岸观个火啊

    深秋,阴雨绵绵,皇城里的雨也比宫墙外头愈加冰冷刺骨。一连好几日,天子身受重伤,朝堂上下震荡,淑妃之父联合其他文臣,不遗余力地议皇后兄长华长明之罪,如此一来后宫亦被搅得不得安宁。

    于私,华长明是皇帝的内弟,他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这件事尽可大事化小。可于公,损害龙体是泼天大罪,认真议罪下来整个荣国公府都会被牵连进去。不过于心然也就看看戏罢了,这与她是没有丝毫关系。

    这日下午,屋外秋雨不断,她着一身粉嫩宫装坐在寝殿二楼的长廊下倚栏观雨。

    手边宫婢们煮着茶,茶香四溢,掌心揣着江南进贡来的蜜柑。本该惬意的下午却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搅乱了。

    “主子,前庭消息传来说大理寺已经定了华大人的罪。”小琴匆匆忙忙上楼来禀报。

    于心然手腕撑着头,坐得毫无规矩,懒懒嗯了一声后继续掰了一瓣蜜柑进嘴里,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