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假,你要是有这想法,我找我师兄帮帮你。”连翘瞧见公主面露轻松之色,也有心情逗兰芗了。

    “成啊,给我画个绝世美人,走哪都有一票公子追逐本姑娘的身影。”兰芗一听乐了,将鸡蛋剥好了放在小碟中给桦绱摆在面前,转身对连翘回道。

    “不曾想,你还有这么个愿望。”桦绱停下筷子,面露诧异。

    “其实,承荥郡主的仪宾江将军变化就挺大,好像男子一般比女子要多些。”海棠想起来不久前见到江将军,与儿时很不一样,儿时俊美,听说喜好戏剧尤其俊雅。如今边陲战场磨炼多年,通身透着杀伐肃气,变化蛮大的,气质都不同了。

    正在这时,小乙进来送信。应验那句古话,凡事不能叨念,刚说完承荥,嵘启的信就来了。还是加急,桦绱阅信,目露凝重。

    端王爷早早等在客栈门口,瞧见桦绱下了马车,过来握着桦绱的手,愁眉苦脸。承荥郁郁寡欢,也不好好休息用膳,只知道默默垂泪,做父母的岂能不担心。可是也劝不好,总不如个女姊妹能说说知心话,聊到心坎上。桦绱与承荥自幼亲近,她能来,端王十分感激。这事儿端王妃还不知晓,也不敢告诉她,怕她担忧。

    王妃现在忧心的是他家世子,嵘启的婚事,光这件事就够烦恼的了。多年前嵘启订了门亲,可是亲家姑娘临近出嫁的时候身体就不大好,一年后去了。之后又寻了一家,是武将世家的姑娘,身体顶顶的康健。可是谁知人家姑娘有喜欢的人了,姑娘跪到王府门口退婚约求成全。端王与端王妃就是再大度也扫面子,好在嵘启不大在意。

    可是亲事就这么拖到了现在还没个结果,嵘启的二弟上个月都给王府添了个小郡主,可这嫡长子如今婚都未结。年前,王妃去庙里给嵘启求姻缘。大师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所以端王与王妃如今看见了哪个妙龄姑娘都像自个家的儿媳妇。端王揣着王妃的旨意在淮王府好好瞧看了一番,可奈何嵘启的兴致不大高,这事也就没了下文。

    为了承荥养好身体,包了整层的顶层雅间,所以很清静。

    桦绱进屋,四周一股淡淡的药香。承荥的丫鬟也是没了笑模样,许是照顾多日没有好好睡一觉,比之前看着憔悴清瘦不少。丫鬟要沏茶,桦绱摆摆手,让她不必忙活,进内间,瞧见床上鼓起一团小小的凸起,也不知是睡了,还是闷在里面忧伤。

    “承荥。。。”桦绱拍了拍锦被,轻轻唤她。

    “桦绱——”好一会小心翼翼翻起被子一角,探出个脑袋,半遮面,眨着圆不溜溜的眼眸小心看着床前多出的一些人,最后看向坐在床边的桦绱,反应过来坐起身委屈的抱着桦绱痛哭不已。

    桦绱拍着她后背哄她,费了不少劲,总算平静下来,饮了药,用了点膳食。

    “这才几日,怎么就这样了?”前些日还因为厌恶仪宾离家出走,如今二人这情感纠葛的,怎么就不能走走正常路线呢?怪让人伤神的。

    “他怎么能不听我解释?再说我也不知晓我自个怀孕了,我月事就没准过,谁知晓能一次就有了。我离家出走可是连夜赶路,也没肚子痛过。”当时请郎中也忘记把脉了,只是瞧看了眼,就是困了、累了,开了点滋补的方子,因为压根就没病。不过话说回来,就是把脉了,不到半个月的身孕也不知道能不能试出来。

    “孩子没了,我也伤心。”承荥说到这,是真真难过,一想到孩子,一想到江佑勍的离开,怎么能不伤心。虽然她还未想过做母亲的事,可是。。。承荥哭的控制不住情绪,任桦绱轻声哄她也止不住泪水,桦绱无法只得轻轻拍她的背安抚。

    你还年轻,你还未做好准备,以后会有很多儿女。所以别难过,我们都不是神明,无法预料,无法算准所有的事情,难免走错路,难免——要经历失去。

    等承荥哭的累了,桦绱急忙岔开话题。却不料想,惹出郡主诸多不满委屈。

    “他不能看着我找颜晟廷就不开心,一气之下抛弃我跑了。那我,我还不是为了他,我以为那黑衣人是他,我还以为他杀了朝廷命宫,都快被他吓死了。”承荥委屈的用小手帕掩着泪,控诉仪宾大人的种种罪行。那难过的神情,瞧着就揪心。

    桦绱听的云里雾里的,丫鬟与嵘启在一旁小声解释。桦绱明白过来,唏嘘不已,这误会大的。也就承荥这傻姑娘能想得出,比话本子上都精彩。

    “他竟然说,我想见的不是他,他就是小心眼。暗示我曾经喜欢颜晟廷,谁没个年少不经事,谁心中没个白玉少年,我能知晓日后会嫁给他?”大力又豪迈的一擤鼻子,扬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喊道:“再说他不还有他的红豆知己嘛!”

    “本郡主还没质问他呢!”承荥想到这就觉得胸中郁结之气逆流,火气豁然上来了,早知道,早知道就应该拿着信质问他。

    一直安静做个听众的桦绱眉头轻蹙,重复承荥的话问道:“红豆知己?”这又是谁?

    承荥便将他长袍里贴身放着的信笺告诉桦绱,还说里面掉落一粒红豆,俨然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

    这有个红豆就暗示了私情,可说不大过去,不过两个大男人送棵红豆果以诉相思也的确怪令人难以接受的,所以显然是女子送的。不过信中放红豆,故事听着怎么就这么耳熟呢?好像有谁这样说过,或者是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