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葵水异常可不是小事,顾辞渊打起了万分的精神,不该吃的绝不会让她再碰。

    唐时语讪讪地收回了手,顺从地抱着热茶喝了起来。

    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入腹,她才察觉,桌上□□静了些。她猛地抬头,所有的人都看戏一样地表情看着她和顾辞渊。

    她偏头,看到阿渊也同样笑着看着她,丝毫不顾及家人在场。

    唐时语的手微微颤抖,她也分不清到底是被他气得还是羞的,埋着头,奋力地吃起了东西。

    二叔母那双精明的眼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最后笑着转头问唐母,“大嫂,不知两个孩子的亲事需要如何筹备?有无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唐母眼睛亮了亮,她就等有谁跟她说这句话了。

    她已经给顾辞渊找了户家世清白又简单的人家,人家也不在乎这孩子是否能给他们养老,都说好了,只是挂个名罢了。

    但是既然是走过场,那么婚事就不能靠人家帮忙,这男方女方两边的事都得她一人忙活,这些日子她愁得头发掉了一大把。

    现在好了,二房主动开口,她可不会和二房客气。

    二叔母看着唐母和蔼的笑容,突然心生退意,然而唐母再也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两位夫人手拉手,去了偏厅商量。

    唐时语被打趣得就差把脸埋进饭碗,幸好顾辞渊及时托住了她的头。

    她气恼地瞪着他,少年依旧笑得开心,目光神情又专注,自始至终,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

    唐父和二叔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互相碰杯,凑到一处低声聊着。

    唐时琬皱着眉,筷子使劲儿戳着她盘子里那颗可怜的青菜。

    “别戳了,那又不是阿渊,有本事你上去打一架。”三哥喝得有点多,手撑在桌子上,无情戳穿。

    唐时琬:“……”

    其乐融融的一顿家常餐过后,已近未时。

    唐时语饭后就容易困倦,昏昏沉沉地回了房,例常午睡。

    等她再醒来,芸香已经候在了一旁。

    “姑娘。”芸香笑眼弯弯,手里捧着芸锦阁新作的那件玫瑰红绣花绫裙。

    唐时语初醒还有些懵,“怎么了?”

    “您忘啦,您说晚膳要去御水楼,还说晚上要去灯会的。”

    每七日,城中都会举办一次灯会,恰好今日也有一场,今日还是她的生日。

    睡了一觉,她险些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