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气,将手中的耳坠子收进手里。但是话已经说出口,谢非宣见他又将耳坠子拿起来,便觉得他定是要拿着它去做些别的什么事。

    她压下火气,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了,你把坠子给我。”

    他被她的话惊了一下,看她的表情,觉得似乎不该是这样的,他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好歹她是答应了。

    他又伸手把坠子给她。

    谢非宣恶狠狠地拿过了坠子,之后便不愿意跟他待在这角落里,大步走回了府门口处,不看他一眼,尽量平稳着声音,“殿下,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了。”

    说完她便转过身去站到父亲身边,不再看他。过了好一会,她又再转过头去看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她回房时身心俱疲,往后一坐坐在床榻上,一偏头刚好从镜中看到自己的脸,她微微转头,斜着看到了自己脑袋后那鼓鼓囊囊的一把头发,着实吓了一跳。

    她刚刚就顶着这头发在府门口送客?亏赵宏晏干得出来!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将头发散开,想起他在府门口说的话,她气得将簪子往桌上一摔。

    嫁就嫁,等她嫁过去,他就且等着吧!她有的是方法治他!

    皇上赐婚的令没过几天就下来了,整个太傅府内让喜气给笼罩着,人人大面上都没什么异样,可府中的气氛却截然不同,空气中都似乎有什么东西雀跃着。

    谢非宣平日里没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从小就与人和善,府中听了她要嫁给当朝太子做太子妃,没人不为她开心。

    好几天不着家的谢焕也为了这消息回了府,进了门便嚷嚷着要祝福他姐,语气还是那样玩世不恭的,谢非宣老远就听到他的动静,一听见就一肚子火,气势汹汹出了门,顺着声音找过去。

    谢焕一见她,咧嘴笑了,“姐,出来接我呢?”

    谢非宣冷眼看他,问道,“这几天上哪儿去了?”

    “我都好久没回东京城了,出去和以前的兄弟聚聚呗。”

    她接着问,“太子叫你去他那儿,你为何不去?”

    谢焕大摇大摆地插着腰,“姐你还没嫁过去呢,怎么就开始为他说话了?”

    看着他这副游手好闲的样子,谢非宣气得没理他的话,恨不得拿擀面杖出来揍他。

    “你不去是没什么,万一太子怪罪下来,受罪的可不只是你,是咱们全家!”

    他好像听了什么都不往心里去似的,谢非宣将话说得明白了,他却仍笑嘻嘻的,“你可是太子妃啊,他若是怪罪我,姐可得劝劝他。”

    “我要是劝得动他,先叫他给你关起来!”

    谢非宣觉得自己与他实在是说不来,听他一句话她就脑子嗡嗡地响,把他扔在身后自己回了院里,叫了莲心进来。

    “姑娘,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她与莲心什么也不必瞒着,便直接告诉她,“谢焕那混账这几天压根就去没太子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