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密得透不出人影的雨幕,杜夏站在屋檐下叹了一口气。

    宋嘉言以为杜夏是担心他们回不来院子,还柔声安慰道:“夏季的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放心,按照这个雨势,这场雨下不了一会儿就要停。”

    虽然杜夏不喜欢雨天,总觉得下大雨的时候心情会格外的糟糕,就好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样。

    见杜夏被雨水溅湿的裙角,宋嘉言连忙招呼道:“我们回屋里等着吧,等雨小一些再会临风院。”

    秦氏原本是叫人给宋嘉言他们送伞的,这会见两人去而复返,面上也是一喜。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没有机会说话,吃完饭还没说到两句他们就要回去了。

    说起来真是天公作美,多亏了这场暴雨,才让她有机会多和杜夏说说话。

    秦氏拉着杜夏去里屋聊天去了,宋嘉言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有心想要追上去吧,又因为一旁的宋国公不好动作。

    宋国公看着自家儿子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心里也把妻子的话信了一大半。

    他们家元思看起来对这位杜姑娘确实不一般。

    宋国公心里也想让妻子把这位杜姑娘的底细摸清楚的,这会自然是不会放儿子进去搅乱的,他伸手捋了捋胡子,开口提议道:“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一会儿事,要不我们来一局?”

    宋嘉言想着确实也是这个道理,遂在父亲对面坐了

    下来,在旁边伺候的小厮也适时的抱来棋盘摆在矮桌上。

    黑白两只交错落下的时候,时间也在一点一点的过去,等两人一局棋毕,时间竟也不知不觉的过去半个时辰了。

    见外面的雨也小了起来,宋嘉言一边往棋盒里收棋子,一边开口让云儿去叫杜夏。

    杜夏总算是等到有人来叫她了,她如蒙大赦的从交椅上站起身,对秦氏行礼、告别,整套流程做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可见刚才真是没少在心里演练。

    再次和宋国公、秦氏告了别之后,宋嘉言和杜夏一人撑着一把油纸伞,甩开身上的仆人走在最前面。

    宋嘉言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刚才我母亲都和你说了什么?”

    杜夏伸手揉了揉自己刚才端坐太久而发酸的腰窝,老实回答道:“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了问我的基本情况,年纪啊,家里的情况,你放心,我都是按照我们之前预演的那么说的,没有穿帮。”

    白日里宋海在外面跑了一圈,已经给杜夏弄好了一个假身份。

    杜夏、皖西人士、今年二十二岁、父母双亡,自幼学医,早年拜了以为山野名医做师傅,尤为精通妇人生产之术。

    对于假报年龄这件事,杜夏没有多犹豫就接受,实际上在古代,女子二十二岁还单身也算是老姑娘了。

    要不是她长得确实不像是十六七八的小姑娘,杜夏还想把自己的年龄再小报几岁呢。

    不知道宋海走了什么关系,反正现在杜夏是有了一张庆朝的路引,不过也是禁不起别人细查的。

    回到临风院,宋嘉言就以自己不习惯院子里有其他女子为由,让云儿回主院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