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

    凌霄只是又拉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玩笑道,“这么着急啊?这几天我也没怎么顾得管你,倒是跟前皇后走得挺近的。”

    “什么!”

    浅溪闻言不禁又瞪大了双眸,目光有些吃惊道,“你说静心师太是前皇后?”

    “是啊。”

    他只是又缓缓松开了她,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跟她见了也有两三面了吧?怎么,还没打听过她的事情?”

    浅溪只是又摇摇头,目光无辜道,“我……我就是觉得她看着亲切,仿佛前世就认识她似的,不由得心生好感,就主动过去跟她一起礼了几回佛,一来二去的,这次渐渐熟悉的,其实我俩也并没有说多少话的。”

    她说的也是事实,静心师太性情淡漠,对谁都不冷不热,寡言少语,最先见她时,她都不曾正眼看她的,只是在她打算离开时,才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问她明天还会过来吗?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们才渐渐熟悉,但静心师太话少,她们也不怎么说话,她只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的法号叫静心,至于她俗世时的真名及经历,却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她似乎就真的像她的法号一般心如止水,忘却前尘,更对自己的身份过往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叫什么,是谁手下的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如水般淡然恬静的师太,甚至连话都没多少的人,浅溪却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觉得她亲切……

    对于这一点,其实浅溪自己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仿佛她的身上有魔力一样,仅仅只是静静坐在她的身边一起禅坐,就感觉相处得很安全舒服,她的内心会很平静,很满足。

    “说你笨你还不高兴不愿承认!一个连她身份真名都不清楚的人,你怎么能这么不设防地交朋友?万一她是坏人呢!你岂不就成了她的帮凶替罪羊?”

    凌霄只是又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面上有些严重道。

    “什么?你说静心师太是坏人?我看她不像啊?再说了佛门之地,哪来什么不怀好意的坏人?”

    浅溪这回没顾得上被他敲痛的额头,只是目光更加不可置信道。

    “……我可没说她一定就是坏人,不过打个比方罢了,但万事皆有可能,你毕竟是在我身边做事的,以后可得注意别这么马虎了,这么笨被人利用了怎么办?到时候谋害本王的罪名一出来,我就是想救你都难给你脱罪。”

    凌霄只是又缓缓道,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不禁又多了几分认真。

    “既然都说起她了,不妨再对你多说一点吧!静心师太,她俗名沈婉,原本是先皇慕言的皇后,当年河阴之变后,她父亲沈广义便权倾朝野,连我父亲都是在他麾下的,后来在她父亲的安排下,沈婉就入宫做了皇后,后来还怀了孩子。”

    凌霄不禁又缓缓回忆那段往事道,“据说是个男孩,连名字都起好了,叫慕风,本来是要封太子的,可是在沈婉生产后,当时不甘只做傀儡的皇帝却借机发动政变,以孩子出生的名义,召见了当时高兴却疏于防备沈广义入宫,结果喜事变丧事,当年还很年轻的皇帝慕言,亲自用匕首杀死了权倾天下的沈广义。”

    “什么?”

    浅溪听着不禁又惊讶地掩了口,“这也太残忍了!”

    “残忍吗?皇家无情,自古以来也都是这样的,只论成败,哪有什么仁义亲情。”

    凌霄早已习以为常,但也还是免不了又自嘲道,他唇上笑得淡薄,心里却想他家也是差不多的吧?以后也更是免不了与皇室你死我活的争斗。

    “这事情还没讲完呢,沈广义一死,慕言又被杀入宫内的沈广义侄子杀死,连那刚出生的皇子也被他亲手摔死了,算起来,那孩子还得叫他一声舅舅呢。”

    凌霄只是又继续道,“自此天下大乱,沈广义那侄子空有一身残暴,却没有逐鹿中原的能力,眼界作风更是不行,不仁不义,我父亲见他不是能成事的雄主,便也不再追随他了,后来两人多番对战,我父亲胜了,沈家自此没落,凌家便权倾朝野……我爹为了沈婉,又背叛了我娘,娶了她另做外室,两人还生了个儿子,名唤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