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罪该万死,未能药到病除,替殿下和娘娘解忧除患。”

    “娘娘在沿途本有违和,加之泉州较临安更热,恐怕——”另一名御医道。

    “恐怕、恐怕——”李凤娘是个急性子,根本等不及别人开口,“我——是、是不是要死了?”

    “娘娘言重,只是需要静心调养,或者——”

    “或者什么?快说!”太子催促道。

    “这病根乃是离了故土,是以,只要回临安便自可药到病除。”

    “你们、你们这群废物——”

    “娘娘,仔细气坏自己。”

    李鹛辛宽慰道。说来奇怪,身体不大好的她沿途居然平安无事,这一路上多亏有她细心照料,李凤娘才能坚持到泉州。

    未料才解了晕船之苦,又来一个腹泻加水土不服。

    “我、我——”李凤娘吃力地抬起头,“不吐不、不快。早前我出阁,从南到北,亦不曾水土不服!定是庸医、庸医无能。”

    如今,她再也顾不上旁的,只想着快一些告别病痛,卧病在床简直令她生不如死。

    御医又开了一些方子,不论有多苦,李凤娘每日只积极地吃药,但病全不见好转。

    “许、许是——”她第一次觉到生无可恋,“我与泉州这、这破地方相克。”……

    于情,太子妃卧病不起,苏灵咚松了一口气;于理,她该去探病,只是她二人面和心不和,这一点,在南下的船上,两个女人都心知肚明。

    为此她踌躇不定,问赵驿孟:“六郎,我该去探望太子妃么?”

    “你并非医女,去了又有何用?”

    “虽如此,你与太子交好,若我继续不闻不问,太子岂不恼你?这人情世故,哪怕只是——”

    “你并非真心探望,这等虚表之事,何必?”

    “六哥此言差矣,若在临安,我们自然可以不理,然此

    情此景,哪怕是表面功夫,是少不得的。”

    “既如此,便去罢。”

    苏灵咚未料到,赵驿孟竟主动要陪她们去。

    一行到了太子的院落,通传之后,随行的宫女将他们带进去。

    这虽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子还是觉得有些意外,毕竟,一路上,在同一条船上待了十几日,太子妃与苏灵咚二人每次逼不得已碰头,眼睛都从不看对方,绕不开的话都是对着空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