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凤眸探究地看着她,似是发现了好玩事,冰冷的脸上居然闪过一丝笑意。

    周围的喧闹声不知为何都消失了,司暮牵着岁祈出了轿子,外头居然不是山路,而是种满了曼珠沙华的地府花园。

    鬼奴递上一把桃木剑,让岁祈拿在手里。

    司暮脸上带着点解脱的意味,不慌不忙地转动着手中的扳指,轻哄道:

    “杀了我。”

    ……

    岁祈猛然惊醒。

    言情剧突然变成了恐怖片。

    上次被催眠时就有病态的司暮添砖加瓦,害她差点入魔。

    昨天晚上司暮拿了酒来喝,态度不知为何强硬了许多,扣着岁祈的后颈灌下去的。

    岁祈一沾酒就醉了,沉沉睡去……连和离书都没写。

    鬼奴们端着盘子鱼贯而入,满满一桌的糕点,还有岁祈最喜欢吃的甜豆花和皮蛋瘦肉粥。

    抬眸,司暮正倚在门框上,沐浴着清晨的阳光,院门口风铃叮咚。

    “喝了一夜酒啊。”岁祈边洗漱,边看了他泛红的脸颊一眼。

    司暮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但也喝不醉,沉静地走到桌前。

    “我会学如何疼人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留在我身边。

    他说得很轻,说道一半便戛然而止,像是说给风听。

    正在洗漱的岁祈没能听见。

    待她到桌前,司暮从袖中拿出了珍藏的布帛。

    今有岁祈,嘉言懿行,愿与司暮,共结姻亲……

    “婚书交给你处置。那以后就,”他顿了顿,眼眸如湖光潋滟,“——当不认识。”

    岁祈也像宝贝一样把婚书收了起来,郑重地点点头。

    司暮起身,客气道:“道爷早饭吃饱些。”

    以后便是连朋友都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