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松了手,亦步亦趋跟在焦谋身侧稍稍靠后,“焦先生忙得很呢,花朝节前,我来过表哥府上两回,都没瞧见先生。”

    花朝节原是国民祈福农耕顺遂、女子们祝祷花繁叶茂之日,后来由着愈发隆重的庆祝仪式,加之初春方来,亦成了许多相互思慕的男男女女有机会协同出游的时候。

    花朝节前来寻他?焦谋瞬时便听出了话中重点。

    “恩。”焦谋沉声,确是忙。

    彼时他得了令,与柳崇衍一同谋划江凝玉假死之事。

    “花朝那日的花灯极是好看,我与家中妹妹同去瞧的,灯的款式颜色都很讲究,京里果真是繁华的很,能人也更多些,往日我随父亲在扬州做生意时,也瞧过花灯,彼时以为那便盛大美丽得很,却远不如京中盛景。”

    焦谋只笑笑,并未搭话。

    白缨这接连说了好长两句话,却只得了一个字回复,一双眼睛眨着,止不住抿了嘴。

    ——他大约是不喜欢花灯。

    可若是聊经商之事,他终究是个做官的,大约也不会喜欢,说不得还会觉得她一身铜臭气。

    “上次托人给焦先生送的茶,先生可还喜欢?”白缨侧眸,偷眼瞧焦谋的神色。

    焦谋欲言,却又顿了顿道:“好喝,只是太过贵重了。”

    白缨心道:与自己喜欢的男人花银子,哪有嫌贵的。

    再说,彼时她为着方便行走,胡诌自己有婚约在身,那些茶是那茶贩非要送给她,叫她带回去给未来相公尝的。

    她想起她说自己有婚约时,脑子里想的人便是焦谋,是以这茶给了焦谋,倒也算是顺理成章。

    白缨抿着嘴一笑,因着他多说了几个字,心下甜丝丝的。

    很快便到了门房处,两人简短话别,却是焦谋才走出去几步,白缨又追了出来。

    “焦先生,门房说这两日应是有哪个主家要搬进王府来,正在收拾物件儿,并无余伞。”

    焦谋一怔,你白缨,竟要不出一把伞来?

    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焦谋无奈笑道:“白姑娘的马车停在何处?焦某送姑娘过去罢。”

    “恩!”白缨朝他一笑,直言道:“马车停在东偏门。”

    车停在东偏门,她不往东却偏要往西走?

    也是,不然怎么能遇上他焦谋呢。

    只是打他的算盘便也罢了,这算盘子儿的声音是否太大了些?

    焦谋摇摇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