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的李莲英此时已赶到郡主身边服侍,听了后跳脚道:“你们这帮奴才,还不动手!”

    立刻有侍卫上前拖起刘少卿就要往外走,郡主是金枝玉叶,在这里砍头,万一吓着可怎么好?就算是没吓着,溅一身血也不卫生嘛。

    眼看着要被拖出去一刀两断,在不说话,这辈子恐怕就没机会说了,高喊一声“臣不服!”

    “等一等。”

    台上,载湉也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处理刘少卿才好?杀了,成本太高,不杀,面子上过不去啊,正好这孙子喊了一声,载湉顺水推舟,且听听他怎么说。

    皇上的这三个字,此时在刘少卿耳中如同天籁,他连忙挣脱侍卫,快步到戏台前跪下道:“皇上,臣有下情禀奏。”

    “说!”

    “是!皇上,臣无礼冲撞了格格,确实罪该万死,但臣事先并不知道她是格格啊。”

    “嗯?难道不是格格你就可以随意劫持了么?”

    “此事也非臣之过,是皇上准许臣这样干的?”

    “什么?朕准许你干的?”载湉一脑门子官司。

    “正是。皇上难道忘了,在比试之前,这位总管大人传旨,说得清清楚楚‘不论采取任何手段,只要坚持到一炷香烧完或者逼迫对方认输,便为胜利’。既然皇上已经准许了臣‘使用任何手段’,那么臣劫持人质自然也就是可以的。臣以为,作为军人,为了胜利自然应当无所不用其极,更何况是执行皇上的旨意。所以,这事儿按理说确实是皇上准许臣这样干的。”

    载湉完全被说愣了,“你这分明是狡辩啊。”

    “皇上,臣所说的都是事实啊。试问,作为皇上的臣子,当皇上命令臣去想尽一切办法获取胜利时,臣却在瞻前顾后,权衡利弊,这怎么能够圆满的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虽然这只是一次演练,但如果这样的习惯成为自然,将来有一天臣为皇上统兵上了战场,也这么患得患失、谨小慎微的,最终导致失败,岂不是断送了我大清的江山?”

    服了,载湉真是服了,这两行嘴皮子,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亏自己刚才还担心怎么处理他,现在让他这么一说,然而竟是有功无过了。

    “照你这么说,你劫持格格,逼朕判你胜利,朕还得奖励你呗?”

    刘少卿腼腆的一笑,“这个,虽然臣为皇上的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毕竟是冒犯了格格,这奖赏就免了吧。”

    我去!

    现在何止是载湉,园子里所有的人都被奸诈刘的逆袭打败了。

    这是人才啊!

    不过载湉正愁该如何善后呢,刘少卿的话倒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台阶。“既然如此,刘少卿忠心耿耿,虽无意冒犯郡主,但考虑到他是执行皇命,且办事有功,便功过相抵,免去一死,不赏不罚。今天的考核到此为止,你们都下去吧,刘少卿,你留下来,朕有事找你!”

    被噎得半死的载湉随意的丢下几句话草草收场,便转身离去。戏台下跪着的刘少卿偷偷擦了一把冷汗,暗自庆幸总算是逃出生天。

    众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打量这个跪着的少年,随即散去,只是那些大臣们心中在想些什么,却没人知道了。

    红队的学员自然有侍卫太监引出宫去,小郡主上前狠狠地踩了奸诈刘一脚算是报仇,并仍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这事儿可不算完!”

    刘少卿可没有奢望这只是郡主的一句场面话,今后的日子要怎么面对郡主大小姐的报复,那是后话了,先熬过眼前再说。李莲英上来用脚踢踢他,“起来吧,随咱家去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