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啊!”

    “是啊!”刘少卿苦着脸道:“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为了自己今后能够活的更好,必须保证朝廷能赢——至少不能输!”

    “吾儿有什么良策?”

    刘少卿指了指门外,“办法就在那儿。”

    刘永福抬眼远望,正好看到一队法军俘虏扛着木料走过,准备去修缮俘虏营。

    “人质?”

    刘少卿点点头:“没错。孩儿左思右想,只有这一个办法,让朝廷也好、法国人也好,都投鼠忌器。无论如何,至少能争取一个不胜不败。但是我们现在手中的筹码不够,仅仅这点儿俘虏难以左右大局,我们必须要抓到更多的俘虏,而且要更有价值、更有分量的俘虏!”

    于是,就有了后面北宁伏兵的连环计。黑旗军想方设法,终于抓了五六千的俘虏,甚至包括法国陆军少将波里叶。

    如果不是这个,在北宁城门的时候黑灯瞎火的,黑旗军的士卒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拦下了企图自杀的波里叶?

    但是这还不够!

    刘少卿不但需要数量——这个可以将来在战场上捉,还要‘分量’——这个战场上恐怕就捉不到了!

    “什么?你要去西贡?”

    当听了刘少卿的计划后,刘永福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

    不说这个宝贝儿子天资聪慧,也不说刘永福现在对这个儿子有多大的依仗,就说老刘家现在就这么一根独苗,他也不可能放任宝贝儿子去冒这个险。

    跟着大军在阵前做做指导还行,有自己这个老爸在,总不能让儿子吃亏。而且那怕最危险的一次sx之战,刘少卿也始终在法国人的炮火覆盖不到的内城观战,没有到前线抛头露面。

    但这一次不同,自己不可能离开北圻前线,儿子要独自带兵去冒险,兵凶战危,说不定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更何况——

    “西贡在那儿啊?”

    刘永福不知道西贡不奇怪,他一辈子走的最远的路就是从gx走到了越南保胜。刘少卿也是最近才从比硕口中知道这个地方。

    “他在越南南部……”刘少卿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是法国人在越南的大本营,他们已经在这里经营十几、二十年了。这里大清原来称为‘南圻’,现在法国人称为‘交趾支那’。”

    随后他加重语气道:“法国人的越南总督、东京特派员以及众多的官员、商人,都云集这里。我们要想得到‘有分量’的俘虏,必须要从这里获取。这是最好的胜机!”

    刘少卿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刘永福更加把头摇的想一个拨浪鼓。“法国人在越南的大本营?那不是说洋人的贼窝子?这里的守军那能少的了?你这一去千里迢迢,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岂不是羊入虎口?不行,绝对不行!”

    刘少卿笑着拉着父亲的手,将刘永福拽到座椅上做好,再给他沏上一杯茶,这才道:“父亲请放心,孩儿可还没活够呢!既然作出这个方案,孩儿也是考虑了再三的……”

    将茶盏端给父亲,刘少卿双手下垂侍立一旁,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法兰西共和国是欧洲的一个强国,也是一个大国。强国自不必说,但这大国么,却是相对来说的。若是从其国内人口来说,也不过数千万人,仅相当于大清直隶、sd两省的人口。大约十五年前,法国人和另外一个欧洲大国普鲁士打仗打败了,割让了大块儿的土地给人家,另外还赔偿了数以亿计的白银——刘少卿其实也不知道具体合多少白银,总之他估计一定很多罢了。”

    “法国总的兵力现在也不过数十万,为了防备那个十几年前打赢他的普鲁士,其陆军大部分都在本土,海外殖民地的兵力只占总兵力的两成不到。而且孩儿从比硕先生口中得知,法国人最近在非洲一个叫埃及的地方和当今世界第一强国英吉利有些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