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槐拔出宝剑,指着山势巡防图,道:“等山中起火,近卫都为前锋,缘石阶而上,迅速占领盘龙坡、柏树坪和清水桥,尤其清水桥是深入紫阳山腹地的必经之路,若此桥被断,我们只能绕行山涧再寻路上山,不仅贻误战机,而且置大将军于险境。所以,贵部必须确保清水桥在手,以方便我后续主力一千五百人安全通过清水桥……”

    徐佑的近卫军已扩充到五千人,由苍处负责统领,下设十都,每都五百人,这次率领近卫都的都候是周虎,名不如其人,他身材瘦小,脸颊无肉,唯双目精光四溢,浅浅的刀痕从眉角开到耳后,昭示着某次死里逃生的过往。

    周虎掷地有声,道:“近卫都在,清水桥在!近卫都不在,清水桥依然在!”

    “好!”

    张槐能感受到周虎身上纯粹的军人气息,就像是藏锋的剑,出鞘必定光芒四射,他又暗暗比较近卫都和平江军,竟悲哀的发现,若是明刀明枪的叫阵,他带来的三千人未必是这五百近卫都的对手。

    西征之前,平江军和徐佑麾下差距并不算大,可西征之后,参战的各军都得到了急剧的提升,平江军偏安湘州一隅,已经落下太多。

    等剿灭了六天,必须尽快出发征讨天师道,军队是战场上打出来的,靠练,练的出精兵,练不出能打胜仗的精兵。

    明哨一。

    五个人抱着刀,卷缩在木屋里,一人抱怨道:“大过年的,守着耗子不拉屎的前山,别人喝酒吃肉赌钱玩女人,就咱哥几个倒霉……”

    “呸,倒霉个姥姥!还不是头得罪了明武天宫的六夫人,这故意折腾咱们呢!”

    “就是!轮值轮到,那没话说,可明明该戌队了,凭什么让咱亥队来蹲?”

    队主心里也不爽快,每人踢了一脚,骂道:“就你们牢骚多,负责前山哨位的天干地支共二十二队,每轮需要八队到十二队,两天轮值一次,今夜轮到咱们,明夜不就能休息了?争争争,争个屁!”

    骂骂咧咧的时候,最早抱怨的那人突然睁大了眼睛,队主还没反应过来,喉咙一痛,鲜血喷射出不规则的弧线,他捂着脖子倒地的时候,似乎看到一个犹如鬼魅的身影,顷刻间杀死了另外四个弟兄,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

    就像清明突然出现那样。

    得!

    再不能偷看六夫人洗澡了——这是戌队队主最后的念头。

    明哨二。

    甲队是各哨位最负责的队伍,哪怕是除夕夜,五人也都眼睛不眨的通过木屋的瞭望孔盯着山路那头的动静。

    嗤!

    仿佛毒蛇吐信的声音,木门无声破碎,一根明显是临时折断削尖的竹子刺入了甲队队主的心脏,旁边那人机灵的想要吹响警报,竹子张眼睛似的离开队主,嗖的从他的口中穿过,然后飞蛇乱舞,打烂了另两人的脑袋。

    最后活着那人吓尿裤子,双腿发软,想要开口求饶,竹子再次击穿了他的心脏!

    沙三青出手,快、准、狠!

    接着是明哨三、明哨四和明哨五……

    ……

    暗哨一和暗哨二只隔了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