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爷说的是,据锦衣卫奏报,这元辅的公子方世鸿的确是个不成器的,但这也不奇怪,元辅操劳国家万几之事,自然管教不到自己的儿子,前几朝都有元辅的儿子不成器的例子,如严世蕃还有徐文贞公的后人,不论贤德与否,都会有不争气的子嗣。”

    魏朝这里因为在朱由校面前提及锦衣卫所奏报关于方从哲儿子方世鸿夜宿优伶之事后,朱由校便询问起万历四十六年方世鸿涉嫌打死妓女一案来。

    而魏朝就趁此说了几句,暗指方从哲可能是和严嵩一样的奸臣,顺便试探一下朱由校对方从哲到底是什么态度。

    朱由校也知道魏朝想表达什么,但他偏不让魏朝摸准自己的脉,只道:“方从哲不是严嵩,朕也不是世庙(嘉靖),严嵩虽说是奸臣,但辅佐君王还是有些本事的。”

    “陛下说的是。”

    魏朝笑着说了一句,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才好,暗想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待会还是将原话说给老祖宗听听吧。

    不过,这时候,朱由校突然说了一句:“你让锦衣卫去监视一下方府,看看都会有什么人去方府!”

    魏朝听后大喜,心想陛下还是对方从哲没有完全放心的。

    “是!”

    作为御马监太监提督东厂的魏朝立即应了一声。

    ……

    徐光启所住宅邸。

    孙承宗深夜赶了来找徐光启。

    “子先,你可知道,吏科都给事中魏公要被论死罪!马上就要下诏狱!”

    孙承宗一见到徐光启就对徐光启说了起来。

    徐光启字子先,和孙承宗都是万历三十二年的进士,因而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所以,孙承宗一知道魏大中的事就来找了徐光启。

    徐光启则表现十分淡定,喝了一口茶,问道:“是吗,谁告诉你的?”

    孙承宗点了点头:“是遗直(左光斗)告诉我的,当今元辅是真无容人之量,竟要让陛下杀言官!”

    徐光启则微微一笑:“稚绳兄勿急,此事我已知道,但在徐某看来,这事并非无解,毕竟是元辅要杀言官,也不是陛下真的要杀言官。”

    孙承宗也点头:“我自然知道,但魏大中是不能杀的,此人虽是东林党,但非为奸臣恶吏,怎能论死!”

    徐光启笑了起来,说道:“陛下当日下杨涟于诏狱而不是直接杖毙就说明陛下没有杀他的心思,而陛下也一直在等着有人来为杨涟说情,他好给那个人面子,放了杨涟,但这个人应该就是元辅。”

    “此言何解?”

    孙承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