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亦是欣然一笑,眸底的冷意也暖了不少。

    笙帡冷笑,声线裹着讥讽,“本将好奇,既然太子殿下当初要行刺本王,为何派个不会武功的女子?”

    那个女子他试探过,一丝内力也没有。

    秦陌芫淡淡一笑,微弯着头,眉眼之间泛着浓浓的戏虐,“因为本王可是打听的清楚,南戎大将军贪恋美色,经常流连花丛,所以本王便用了美人计。”

    笙帡脸色暮然一冷,更加阴寒。

    皇帝蹙眉,声音沉冷,“此时解释清楚,落湖之事你可有什么说的?”

    笙帡脸色一沉,微微咬了后槽牙,沉声道,“回皇上,方才臣只是与太子殿下开个玩笑,谁知北凉二王爷当真,便与臣打在一起,臣身为南戎领将,怎可输于北凉王爷,故而出手重了些,这才让别人误会,还望皇上明察。”

    “你——”秦陌芫蹙眉,刚要说他一派胡言,纯属狡辩。

    皇帝却按住她的手臂,沉声道,“身为南戎将军对太子不敬,害的她差点溺水,虽是玩闹,却差点酿成大祸,我看笙将军这几年的心情浮躁了很多,即日起,在将军府好好思过,三月内不准踏出将军府,想通了什么是君臣之分再出来!”

    笙帡脸色沉厉,冷冷的回了一句,“臣遵旨!”

    他站起身,目光阴婺冷冷的扫了眼秦陌芫,拂袖离开。

    皇帝拍了拍秦陌芫的手背,眉心紧拧,似是很疲惫,他哑声道,“回王府好好歇着,将脖子的伤处理好。”

    秦陌芫听话点头,皇帝吩咐人为诸葛榕斓治伤后拂袖离开。

    明黄色背影在月色下竟有些萧条孤冷。

    秦陌芫明白皇帝为何只是禁足了笙帡,而没有借此机会打压他。

    因为笙帡手握重兵,不能强硬对付他,更不能将他逼急了。

    若是将笙帡逼急,以那个睚呲必报的男人,必然会反。

    敛眸,敛去眸底的沉重,她轻叹一声,一人转身,独自离开。

    但——

    手腕一紧,下一瞬男人的手臂便搭在她肩上,熟悉的气息喷薄在耳畔,“我因你受伤,又是住你府上,你不该扶我回去吗?”

    男人薄唇轻抿,凤眸深深,俊容清冷,却苍白的厉害。

    秦陌芫本想推开他,见他胸口愈发鲜红的血液和手臂的伤口,推开的动作僵了僵。

    她冷声道,“看在方才你配和本王的份上,本王屈尊降贵扶你一次。”

    男人抿唇轻笑,清冷的眉眼因为笑意而泛起温润的气息。

    白梓墨跟在他们身后,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一张俊容在月色下,沉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