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是滚滚炸雷,一声声直催人心肝,一时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月亮星子都没了,只剩下压得人不敢直起腰的层层黑云。

    温白心知不妙,这看着不像普通的打雷下雨,倒像是让妖魔闻风丧胆的天雷。

    不管这天雷是要劈谁,她都不想被误伤,神仙办事也不是万无一失,要是稍微失一点准头,那她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撒丫子往道观跑,此时唯有躲在圣灵尊者身边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温白回到房间的时候,徐逢远还没睡,正歪在床头,拿着手机看一个美食节目。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看一眼温白问道:“怎么搞成这幅样子?”

    温白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披头散发的一只落汤鸡,裤子上被溅了不少泥水,还丢了一只鞋,光着右脚,活脱脱一个乞丐样。

    “外面打雷了,那阵仗,肯定是有道友在历劫!”她随手在沙发上捞起一条毛巾,擦着头发,突然疑惑道:“咦,怎么进了屋子就听不见外头动静了?”

    徐逢远坐正身子,漫不经心道,“我要看节目,嫌那天雷太吵,所以设了个结界。”

    温白对他比个大拇指,大佬果然是大佬,嫌天雷太吵,屏蔽就是。

    “所以那真是天雷!”温白挺庆幸自己跑得快,唏嘘道:“也不知道过了今晚,是多了一人得道升仙还是魂飞魄散。”

    徐逢远却没继续和她讨论这个话题,他给手机充上电,然后把扔在床侧的枕头拍一拍,规规整整放好,舒服地躺了上去,“收拾完就早点睡,熬夜对皮肤不好。”

    温白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支支吾吾解释:“我在沙发上凑合就行,本来是打算搬去其他房间,可都让你的东西塞满了。齐菲菲那里挺挤,还有君天,你知道,小屁孩性情古怪的很,我怕硬闯进他屋里得打一架,所以……我真不是要癞在这屋不走,你放心,说了让你住,我肯定不会反悔……”

    “我没让你搬走啊,这屋宽敞,床也是两米宽的大床,睡两个人不会挤!”徐逢远不以为意,一手支着脑袋,侧卧着身子道。

    “可是……”温白也知道自己没地方搬,可未婚同居真得好吗?怎么都没有人来阻止一下。

    虽说圣灵尊者旷达不羁,坦荡如砥,是高风亮节的谦谦君子,可自己却没那修为,不敢保证日日夜夜对着那皓月清风的皮囊,不生出什么歪心思。

    要说有些事情发生也就发生了,她也不是放不开的人,但就怕徐逢远放不开,要是他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她负责怎么办?

    所以有些事,还是慎重为好。

    徐逢远看她欲言又止,多少猜到些她的心思,饶有兴味道:“怎么?你怕我会对你图谋不轨?”

    温白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是怕我会把持不住,轻薄于你。”

    徐逢远躺了下去,眼睛望着天花板,闲闲道,“你怕是想多了,只要我不愿意,就你那点道行,能奈我何?”

    温白转念一想,说得也对,她怎么可能有那本事,对圣灵尊者霸王硬上弓。

    温白身上湿哒哒黏腻得难受,可她此刻不想离开徐逢远半步。虽然屋里一派祥和,但外头肯定还是雷电交加,狂风骤雨,她不想打开门独自去盥洗间。

    她唤一声徐逢远,厚着脸皮道,“要不你帮我把身上弄干净呗!”

    徐逢远心里一咯噔,脑中不由生出不少香艳的画面。水汽氤氲,烟雾缭绕,香肩细腰芙蓉面,莫名让人心神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