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杜仲正在厨房乖乖守着小药罐,明亮的火焰舔着罐底,空气中弥漫着清苦的香气,仔细分辨还夹杂着薄荷的清凉气息。

    他捏着小蒲扇时不时扇两下,没注意身后钻出个脑袋。

    “师兄!”白果从身后窜出来,蹲到他旁边,看起来小小一坨。

    “诶?师妹你怎么不躺着休息?”杜仲生得朴实,笑起来也带着些憨厚。

    白果摸了摸脖子上的蝴蝶结:“已经不痛了,我一个人呆屋子里倒也无趣,来陪师兄一起说说话。”

    杜仲从后面捞了个小方凳,用袖子抹了两把放到白果脚旁边。

    白果也没跟他客气,捞起下摆就乖乖坐好了。

    她盯着跃动的火苗假装不经意开口:“师兄,你说我每次都这个点回来是为什么呀?”

    杜仲不假思索的说道:“因为你之前就是最近几天回来的,茯苓师姐前几天都在准备外敷的药膏和解毒的丹药了,还有京墨师妹,她准备了好多驱邪的符纸……”

    白果却听得越来越糊涂:“最近几天?”

    “对,上次是十八,上上次是十九,”杜仲掰着手指头数得极为认真,“这次回来的倒也不晚,才十七就回来了,最早的一次你十五就回来了。”

    “那次最吓人,我从你伤口里都能看见骨头了。”杜仲把手指攥成了拳头,眉头皱起又松开,“不过好在那天师父没有出门。”

    “你每次都记得吗?”白果问。

    杜仲陷入沉思,半晌才开了口:“差不多都记得。你十五回来那次,没多久大师姐就跟着剑宗的翁苏成亲了,还生了一对双胞胎。”

    翁苏?

    双胞胎?

    原书中大师姐茯苓确实跟翁苏情投意合,但是翁苏身上背负着剑宗的未来,两个人怎么也没走到一起,更别提成亲跟生双胞胎了。

    “双胞胎?”白果盯着杜仲,表情愈发疑惑。

    “对,我还抱过他们呢。”说到这里,杜仲高兴起来,火苗映在他眼里。

    “但是没多久就夭折了,大师姐伤心了好一阵子。”杜仲嘴角耷拉下来,“再后来回来的时候大师姐就不见翁苏了。”

    一个有些大胆的想法在白果心里逐渐有了雏形,但是她还需要佐证一下。

    她试探着开口:“那师妹京墨和师父呢,他们每次回来都做了什么?”

    杜仲给药罐下面添了把火,火苗照得他皮肤发亮。他往白果的方向靠了靠,挡住点火烤的温度才开口:“小师妹每次回来倒也没什么,倒是师父每次回来都去拜访一个别的门派,前些日子还去了云中谷。”

    “那我呢?”白果终于抛出了关键问题,“我每次回来都做了什么?”

    药罐沸腾起来,有些沫子扑出来,杜仲揭开盖子,浓厚的药草气息翻涌出来直直钻进白果的肺叶里,她咳嗽两声,差点呛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