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仄法师。”

    被小夜子呼为仄法师的和尚在小夜子对面坐下。

    “当然是来观摩苏我飞白殿下的继承仪式。”

    撩开法衣的括袖,仄法师摊开树枝般的枯瘦手掌,在那掌中安静地躺着一个残破的纸人,纸人身上用墨画着一个工整的五芒星。

    这是咒术中用来制作简易式神的式纸。

    “这是我在寺外树上发现的,能在支天众的眼皮底下进行监视,对方也挺有本事的嘛。”

    看到五芒星,小夜子眯起了眼睛。

    “桔梗印?”

    这个据说是由那位传说中的大阴阳师所使用的咒印,在阴阳道历经死而后生之后也成了运用最广泛的咒术基础架构,光凭这样一个咒印甚至连其术所属的流派都看不出来,更别说施术者了。

    广泛归广泛,能使用这种基础术式瞒过支天众的眼线,只从这一点就将目标限定在了少数人身上。

    “阴阳寮,还是土御门神道?”

    虽然这么问了,但实际上小夜子却已经把这两家从犯人候补中剔除了。

    阴阳寮已经通过苏我雅人的关系指派了见证人,那就没必要再偷偷摸摸地搞这种小把戏,至于土御门神道则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可要说在这个国家还有其他人能够在支天众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小把戏,小夜子除了这两家以外想不到其他人了。

    “谁知道呢,老和尚我久居山林,对外面的情况可不了解。”

    本身也没指望仄法师能给出答案的小夜子将式纸收起。

    “我会让下面的人去调查。”

    下面的人,指的当然是苏我家的关系者,至于支天众,那是群精神不正常的狂信者,可以的话小夜子绝不想让他们的人出山。

    “话说回来,你不是要和飞白殿下谈我们这边的事情吗?谈得怎么样了。”

    ‘这边’指的自然是有关咒术以及非人之物的世界里侧,原本小夜子就是打算等到飞白经过继承仪式之后再对他说的,可是……

    小夜子脸色一僵,之前对着孙子发了一通牢骚,反而把正事给忘了,这也是大脑老化的弊端吧。

    “铃在他的身边,自然会找一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他。”

    眼下出了这么回答,也没有其他狡辩的余地了。

    仄法师也没有追问到底,转而问起了其他的话题。

    “铃的状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