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恐怕连皇叔都没想到,他们严密防备左相跟秦啸的势力,最后却会冒出个皇太后来!

    以皇太后在后宫中的地位,皇叔不在的时候,对方拿捏他跟拿捏一只虫子一样简单!

    颓然坐下,透过半开窗棂看向窗外,月光皎洁,这种月色以往在他眼中便是一种能让人凝气静心的美景,如今再看,只觉让人更为孤寂无助。

    不知智夏叔跟杨老在大牢里如何。

    那些人定然不会善待他们。

    听说要择日问斩。

    择日!

    不知道在此之前,皇叔能不能赶得及回来。

    若是赶不及,这辈子他都没有颜面再面对柳姨,面对柳家大院所有人!

    天牢的小小窗户里,透进来的月光很是清凉。

    在京都的十月里,似能给空气增添一分冷意。

    “老师,是学生连累您了。”靠做在牢房一角,柳知夏朝着对面铁栅栏中的老者苦笑。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当日老夫接了太傅的职,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即便没有你,只要老夫一日辅佐皇上,就一日是那些人的眼中钉。与你无关。”杨老笑笑。

    官场瞬息万变,谁都无法预料自己能走到哪一步,在哪里会摔跤翻船。

    现在他跟知夏两人,都是权利斗争下的牺牲品罢了。

    他的话让柳知夏沉默。

    杯困在牢中,无法可想。他们已是阶下囚,如今只能寄望风青柏能及时赶回来。

    否则,他们恐怕就真要人头落地了。

    “老师,您说他们会择什么日子要我们的脑袋?”苦中作乐,柳知夏问。

    “自然是要在王爷回来之前。”

    “我媳妇给我生了个胖小子,我走的时候他刚满月,甚至没能多抱他一下。等他长大了,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爹爹长什么模样。”

    杨老哼道,“别说丧气话。事情没到那一步,或许最后有转机也不定。”

    “希望如此吧。”柳知夏转眸看向头顶天窗。

    他现在最想念的,除了胖小子,还有玉筝。说好照顾她一辈子,只怕要食言了。

    还有家中爷奶爹娘,定然会悲痛欲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