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霖的人怎的如此急躁,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带着你们主人的幻想对象回家吗?”

    那只灵雀受了重伤,变成人形是个长得很娇小的少女,她那双满是怨恨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诗杳:“魔头,你造下如此多杀孽,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诗杳敛了敛眼眸,自嘲一笑:“我怕啊,但是杀道貌岸然之人,也算是杀孽?”

    灵雀还想再说什么,诗杳手中逐渐牵起了一根水线,直接从灵雀的肩膀处穿过去,把她吊了起来。

    西南方向的墙依旧是塌的,梁灼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有些瘆人的一幕。

    诗杳在前面抱着小猫咪缓缓走着,那只妖精则是被水线挂着跟在她后面,被水线穿过的肩膀还往外渗着血,但是那血却融合在水线内,那条丝线慢慢变成了“血线”。

    柯帆听见墙壁爆裂的声音也连忙赶来,牵着灵雀的那根线突然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滩血水,诗杳道:“这是天罗霖派来的探子,让她活着就行,别浪费药材。”

    “是。”

    看着诗杳不紧不慢离去的背影,梁灼咽了咽口水:“我感觉尊主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尊主是冷淡的,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除了每个月的虚弱期热衷于去后山扔猫,还有什么事能让她这么在意?

    也许雾岐山这几百年的寂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柯帆叹息一声:“或者她原本就是这样的。”

    在诗杳身边这么多年,柯帆也算是稍微了解了诗杳的几番习性。

    从她放任那些仙门送猫来雾岐山,到每一次虚弱期都会去后山巡视一番,这些都不可能是偶然。

    她很久以前就开始在等待了。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很可能都在诗杳的掌控之中。

    灵雀还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柯帆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镇痛丸给灵雀服了下去,转头对梁灼说:“帮我把她抬到药庐去吧。”

    傅柔很清楚她晕倒了。

    但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见的并不是这段时间一直住着的古宅。

    她从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起来,一抬眼就看见了浑身戾气的诗杳。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这个大魔王了啊?

    傅柔发现她不能随便动弹,四肢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

    她很想伸个懒腰,可这具身体却翻了一个身子,把柔软的肚皮露在外面,像是在等待她身边这个人尽情蹂.躏,然后用活泼跳跃的声音问:“怎么啦,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啦?”

    傅柔很肯定这话不是她问的,她现在就像是一个住在这具身体里面的观众,看着那些她早已遗忘的过往。

    这会儿诗杳还很嫩,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她眼眸里是一片望不尽的黑,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感到非常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