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高嬷嬷回复便急忙跳下床,拿过烛台便直奔梳妆台而去。

    将吴夫人送来的珠花连同盒子仔细翻找了一遍,却未得到丝毫有价值的线索,赵宝瑶只觉无比沮丧,本打算明日再去吴夫人那里挑开了问,可就在她爬上床,不经意看到那挂在床上的香包时,赵宝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又跳下了床。

    “哎呦我的小祖宗唉,”高嬷嬷长叹一声,对正翻找着荷包的赵宝瑶抱怨道,“这哪里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叫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您可不是别人,嬷嬷疼我,不与别人说便没事,”将那平安符找出来拆开,赵宝瑶恍然大悟,“原来是她。”

    一张细小的纸条,从那被拆开的平安符中显现出来,宝瑶看过之后便将那纸条传给了高嬷嬷看,那上面正绘着一方如意图样。

    “如意……”高嬷嬷问,“可是你说的那个曾经看你时眼神不善的那个丫头?”

    “可不正是她。”赵宝瑶打了个哈欠,“这感情好,没等我查出她的来历,她倒先迫不及待的发难了。”

    就知道那不是盏省油的灯。

    ***

    这局做的不算高明,之所以能成,还在于她们刚回来防备心不高。

    先是叫上相好的几个丫鬟,在聊天时假做不经意把消息透给串儿,利用了串儿年小不知事,又利用了高嬷嬷的爱女慈母心,等见了高嬷嬷果真上套,出府去了那清韵轩,早就被贿赂的钱方家的便放出风来。

    也不需说再多,只一句看见高嬷嬷去买那玉妍蔷薇粉,婆子们自然会顺势展开话题,这你一言我一语,传来传去便不成样子了。

    如意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赵宝瑶名声尽毁,可惜她愿望虽好,计划实施的却不怎么顺利,流言还没等发酵呢,便被掐死在萌芽中,还差点为此得罪了最大的靠山刘老太君,如果不是老太君顾念着她祖母吕妈妈替她遮掩,堵住了钱方家的嘴,又叫了孙夫人她们来盖了章,这事儿还不知怎么发展呢。

    又是一个野心和能力不匹配的。

    “她想遮掩,可怎么掩得住呢。”等到例行每日向父母牌位进香时,赵宝瑶看着父母灵位,悲伤道,“我看那如意,是想把我治死的,可是女儿舍不得死,尤其是死在仇人手上。”

    “谁都知道,我赵宝瑶以自己为赵正之女为荣,唯恐因自己不慎而带累父母名声,”赵宝瑶低泣道,“出门在外,哪次不是又带帷帽又围面纱,哪怕被人说是丑人多作怪也不改,只因我害怕自己像茹姐姐一样,被有心人画进春宫图里。”

    她曾有一好友许茹,最是活泼不过的性子,极爱出外游玩,家里怎么劝都止不住。

    许茹是在两年前出的事,偷溜出外游玩时一轻浮狂狼的落第书生认出了身份,更因着衣衫轻薄被看到了身上的胎记,那书生直接将许茹画进了春宫图里,供他那些好友传阅“鉴赏”,这一赏可了不得,茹姐姐的名声在有心人的操作下尽毁,无奈之下不知被远嫁到了何处,也同宝瑶等一干好友断了联系。

    自那之后,见识到人心险恶的她蒙起了面纱,也收了心,不敢再随意出府,生怕自己也遭了人算计。

    如此,虽不像往日自由,可却更安全,久而久之,她出门不戴帷帽便觉得不安。

    “你们留给女儿的,除了金银财宝之外,”青烟弥散,烟熏缭绕,朦胧间赵宝瑶只觉得那两座牌位幻化成了父母的模样,向她微笑,“还有名声和赵氏儿女的骄傲,这才是最宝贵的。在京城行走,谁不因我是赵正赵将军的女儿而高看我一眼呢。”

    “所以——”赵宝瑶从蒲团上站了起来,一字一句道,“谁要毁我名声,那就是要我的命,谁想要我的命,我就先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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