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是这样说的,不过很快又在目瞪口呆三人组的注视下补了一句——

    “不过兄妹倒是第一次知道。”

    ……只知道是同一个妈生的,而不知道大小,又几乎没在一起生活过,没什么亲情也正常。他理由自洽说服了自己。

    反正他也不能想象白朝朝像妹妹对哥哥一样对他,这样就挺好。

    被拉着下车,出站后一阵风吹来,他隐约闻到一GU腥味,抬眼看去竟然是海。冬日灰蒙的天sE与深sE的海水有明显的分界,远处模模糊糊能看见渔船。

    他迟钝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名,记起之前去的温泉街坐的最后一路地铁就在前一站。

    私奔到海边也有什么讲究吗?这样问出来,只看见白朝朝摇摇头,“只是我想来玩,上次看见就很感兴趣。”

    “……哦。”

    要到海滩上还需要走好一段路,直到抵达通往底头的阶梯。两人都没啥兴趣下去,于是只沿着环海公路在两端的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着。

    不知道还真以为他们是闲着没事出来散步的。

    白朝朝扭头看着海面,猝然开口,“刚刚吓到你了吗?”

    她指的是余珧知晓她是亲妹妹的心情。在她看来,要是自己遇上这事儿,早就在震惊、羞愤以及绝望中分手了。而他只是看起来傻傻的,相对接受良好……当然,也有可能他还在打击的恍惚中,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

    但话传到余珧耳里意思就不大一样了。他下意识认为白朝朝指的是“她早就知道两人是血亲关系”这件事。

    ……怎么可能不被吓到。那几分钟的惊吓b他活的十七年经历的还要多。他在纠结两人关系时,她是在已知的情况下还大胆出手的吗?他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只能木着脸,呆滞地点点头。

    “……对不起。”她停下脚步,终于回头看他,语气b之前都要认真。“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就这样结束也没关系。”

    承担自己导致的错误的责任是应该的。尽管她不愿意就此分别,但当事人不仅仅她一个,而对方一开始的确是被她拖下水的,她不得不摆出成熟豁达的态度。

    “……”余珧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的神态b起呆滞和难过看起来要更复杂一些。

    白朝朝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也沉默下来,专注打量鞋子的花纹。两人面对面站着,周边的氛围都在诡异的僵y中变得古怪起来。

    “……是什么知道的?”他突然问。“关系。”

    “……第一次遇见之后。”

    老老实实交代情况,却无缘无故b之前都要紧张,仿佛正在进行最后审判。法官在这之后将下达判决,决定释放或者将她送上断头台。

    她不得不为两种可能做好双重心理准备。

    “这样啊……”他低声说着,鼻息间似乎笑了一下,不知是觉得有趣还是讽刺,反正听着也不像是开心。

    “你喜欢我吗?”余珧没被牵着的手从下方缓慢升上来,逐渐在她面前放大接近,最后撑在她下巴下,以温和又不容反抗的力度向上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