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小滑头。”景业帝长舒一口气,又问些谢谦的私事,便让他回去了。

    谢谦从皇宫出来,先去买了点宜安长公主和云婳爱吃的点心,又去飘香楼提了一小坛桃花酿,才慢悠悠地往宜安长公主府走。

    路过家门,视若无睹,守门的护卫眼睁睁看着自家大人骑着马路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就往隔壁去了,不由地面面相觑。

    马儿停在了宜安长公主府门口,守门的护卫立即上前替他牵马,随即便有人领路,带着他们主仆二人大摇大摆入了府。

    这位爷来得多了,公主府的下人都已经习惯他的存在,所有围绕他的活计都如此顺其自然的发生,伺候起来毫无违和感。

    按照礼节,谢谦得先去正院拜见两位长辈,这老丈人、丈母娘看女婿,都是越看越喜欢。

    云思远酒量不怎么行,却偏偏爱上了飘香楼的桃花酿,每回都只好品一小口,就得眼巴巴收起来,想碰却又碰不得,馋人又得克制。

    虽然煎熬了一些,但仍然乐此不疲,心甘情愿地沉沦。

    院中云婳姐弟也在,云婳看到莲花酥便知道那是谢谦特意买给她吃的。

    莲花酥算是季节性美食,入夏之后云婳就偏爱这一款,上回见面她还提到过,没想到谢谦记下了,还特意买来给她吃。

    对此,云婳非常满意。

    宜安长公主也看了一眼另一份点心,是她上个月喜欢吃的,如今虽然已经不爱了,可依旧觉得女婿足够贴心。

    整个院里,也就云舒闷闷不乐。姐夫带来的东西按分类也就两大类,却涵盖了三个人的喜好,唯独少了他的。

    一家子闲聊着,聊到高兴处也会毫不顾及地哈哈大笑。

    云舒兴致缺缺,眼睛时不时偷瞄谢谦,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好开口,看着看着,眼神中就多了一抹哀怨。

    聊的差不多了,谢谦便提出要带云舒回晚风院与他讲解文章,解答一下问题。

    云思远自是求之不得,慈爱地看着谢谦说道:“这臭小子难管教得很,有劳知远了,他若是不听话,你尽管教训,只要不伤到小命,揍他也是可以的。”

    “爹!”

    云舒听到这话,心里是又急又恼,哪有父亲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捡的,未来姐夫才是亲的。

    他什么时候难管教了?不是一直很听话吗?老爹说这番违心的话,良心不会痛吗?

    “我……我不理你们了,哼!”

    一个个都比他大,没一个可以得罪的,云舒心里苦,只得气呼呼地离去。

    “嘿,这孩子,怎么闹脾气了。”云思远有些尴尬,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孩子慢慢长大,自尊心越发强了,看来往后说话得注意些,有些玩笑话也开不得了。

    云思远一边在心中反思,突然觉得失去了很多逗孩子的乐趣,于是便不着痕迹地看了宜安长公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