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是燥热的。不只有情欲,还有我无法抑制的、不知名的猛兽。

    它们咆哮着要冲破牢笼和束缚,嘶吼着要扯碎我,要绞烂我的每一寸皮肉和这个世界。

    我后背紧贴着瓷砖,用这种刺骨的冰凉来维系理智,好像这样这面墙就能变成一幅全新的枷锁来让我正常运转。我幻想我躺进冰棺,变成童话里的睡美人——或者应会公主,然后等待应期来将我吻醒。

    谁规定我不能是公主呢,我偏要做。

    不然就只能做野兽了。

    洗漱台的镜子照不见我的下身,我也乐于不看那些腌臜景象。于是我放肆动作,握紧又撸动。

    我的鸡巴本身是干燥的,可掌心黏糊糊,血一直在涌,搞得也像是涂了水性的润滑液,撸动时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

    我对镜子做尽了放浪媚态,若是让爸爸看见,恐怕他都要激动得背过气去。

    哥,怎么这样看我?一副欠操的表情。

    我哥对着我自慰,天知道我有多爱看这个。他苍白的脸浮上潮红,仰着头干咽,喉结滑动,低低喘息着垂眸睨着我。

    他眼神里或许有情欲,但更多的,我认为是轻蔑。这双眼看得我魂不守舍,把我魂都勾走了。

    应期好像一直有些看不上我,但无所谓,谁让他是我哥。

    这表情实在太色了,哥,你从哪学得这些?

    汗湿的发丝黏在颈侧,贴着应期纤细却并不瘦弱的胸膛,我想拨开它们,替它们吻一吻我哥的皮肤——玉似的滢白,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几乎要沉溺进去了。

    哥,你太美了。

    哥,哥。我一遍遍重复唤着。

    我站在悬崖边呢,哥。我要掉下去了,你来吧,来推我。

    哥啊,为什么那些长发在你身上就那样驯顺服帖,而在我身上就显得野性难驯呢?

    它们戳着我的脖子,扎我的皮肉,带给我瘙痒,密集且细微的疼痛。

    我还是爱极了你发丝的触感,柔软细腻,我恨不能被你的发绞死在吊灯下,或者国旗台前。我甘愿被它们勒断动脉和气管,也好在你身上留下我的味道。

    可你剪了发,我的长发便显得怎么都不顺眼起来了。它们不如你的柔软,黏在身上的弧度也不如你的秀美。

    我便突然被败了性致,兴致缺缺拉好裤链洗手。

    该死的……不操了,今天放你一马。

    我和那面镜子贴得极近时,看着自己耳根的那颗红色小痣,难以抑制的暴怒。

    这痣太美了,哥,怎么你耳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