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觉突然问陆程,“你呢,觉得值吗?八年啊。”

    陆程知道他说什么,淡淡开口说:“没有什么是比这更值的了。”

    李明觉勾唇一笑,眉眼里都是漫不经心,他摇摇头拿了桌上的酒杯,“没办法,我们搞艺术的就是滥情,”喝完酒他又道:“,前几天听你助理说你去拜佛了?怎么着?那玩意你都信?”

    安煜就是意外他老板身边竟然还有这么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朋友,而且李明觉很好处,于是就多嘴了,但此刻远在家里的安煜绝对心里mmp。

    “你那助理说一合作方饭局上给你点了个坐台十万的小姐,女孩不太懂事硬往你身上扑,然后你就直接甩脸走了?”

    “也不至于吧,那种场子哪个老总身边没两个美女伺候着。”李明觉又说。

    后来那老总找了处山庄,是僧人吃斋念佛的清寂地方,还给陆程送了串佛珠,佛珠他没收,但合同给人签了。

    也是那天,陆程解了西装扣,在佛祖跟前叩了三个头,希望保佑赵卓卓那姑娘别再糊里糊涂的,一定要平平安安,少磕着碰着,少受伤,长乐百岁。

    捐了功德钱后,又讨了道受过香火的玉镯。

    他无视李明觉的嘲笑,也知道这人是想岔开话题。

    一首歌还没唱完,李明觉就起身离开。

    台上的歌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隐忍抽噎的哭泣。

    陆程把他送到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要走时李明觉喊住他,这哥踢倒行李箱,翻开,从里面拿出个红包递给他。

    “我过几天飞桐城去试镜一个大导演的电影,估计没时间回去,你替我递了。”

    那是一封红红火火的红包,不花哨,很普通甚至有些土的那种式样,封面烫着新郎新娘的金边和百年好合四个字。

    陆程抬眼看了一他一眼。

    很多年前,陆程去机场送李明觉,那时候他脸上还带着淤青,嘴里却拽八二五的叼着根烟靠在栏杆上跟他说了许多话。

    说臭狗三是个很不讲信用的人,说学校厕所里的监控很多就是摆设,说学校后门的安保吃屎长大的,根本不管打架斗殴,他来回饶了许多话却不讲破重点。

    说到最后,似乎还是不放心,摁灭了烟头认命开口,“程哥,那傻逼你帮我罩着点,别让人欺负了,就当兄弟欠你个人情。”

    ……

    十七八岁时的记忆,多久回忆起来都是鲜活的,男孩有约不完的球女孩有烦不尽的苦恼,背不完的文言文写不完的卷子是常态,偶尔生活里发生三两小事,生活被搅得滋滋有味。

    李明觉撞破少女心中埋藏的那点情愫,羞囧得女孩想死的心都有,赵越越处在肠子悔青的煎熬里失眠了数日,终于放学后蹬着单车去了中心广场。

    李明觉现在是最舒坦,单招稳过,她们熬夜刷题的时间这哥全拿来打篮球泡吧打台球,别问她怎么知道,问就是因为防备心重。

    跑去买了瓶冰可乐,她站在球场边等着,等了很久很久他还是没下场的意思,她这么一大活人他怎么可能看不见,而且她目光一直在他身上一看就是来找他的啊。

    她这同桌有点恶劣,赵越越忍不住朝球场中央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