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与其胡乱找门,不如就近找堵围墙翻出去。只要能出去,她就有自信让方时舟找不到人。

    自由的曙光照耀在她脸上,白鸟这回轻轻松松就踩着树干往上爬去,外面吵嚷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看来郑悦的风波还没完。

    真是天助我——

    “真是不听话,我不是说过你不能走么。”

    耳熟的,含着点嘲讽意味的声音让白鸟背脊一颤。

    抬头,果然又是那个带着幕篱的少年。

    明明爬的不是同一棵树,他却好像能精准降落在她的出逃路线上。

    这回白鸟很警惕,还很凶,“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你对方时舟有恩怨,尽管找他,欺负我算什么意思。”她抓死树干,以防再被踹下去。

    “不用这么害怕。”少年被她过度溢出的求生欲惹得咯咯笑了几声,“你为什么想逃出去?方家家底殷实,嫁给方时舟,后半辈子便可高枕无忧。你看郑悦不就因为这个才闹到如今这般地步么。”

    “高枕无忧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特别有魅力的事。而且很不巧我天生反骨,他今日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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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磨我,我出去了必定要杀他报仇雪恨。”

    白鸟说这话时的眼神冷戾而认真,没有一个字是在说笑。她是来真的,说到做到。

    少年没想到这个削痩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女人体内,竟然还掩藏着这种情绪。

    轻纱下的双眸微微一眯,那是一种审视猎物值多少价钱的眼神。

    “我可以让你出去,甚至,能帮你离开北陵。”半晌,少年轻轻开口,“但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能把我交代的事做得多好。”

    “怎么样?你当然可以拒绝。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白鸟起了满身冷汗,她很厌恶这种高高在上的审视目光,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少年或许不是人。没来由的,这是她活了千年练就的直觉。

    “好……”她说,“只要你说到做到。”

    郑悦的事发酵了整整三天,到了如今,竟然一点退潮的预兆也没有。

    为这个无辜的女子鸣不平的群众越来越多,越闹越大,方家纹丝不动,立正洛家的人却坐不住了。

    立正家的大娘子洛玉跳出来,隔着一堵高墙搭了个台子,冲外面的人群嚷:“你们被郑悦那个贱人骗了!方哥哥的未婚妻另有其人,郑悦只是个勾引男人不成就倒打一耙的婊子!”

    “放你娘的狗屁,我亲眼看见郑娘子进出过那别院好几回,她要不是,那还有谁是?”

    “我看你说的那个另有其人才是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吧,事到如今还要颠倒黑白,抹黑郑家娘子,真是不要脸皮。”

    洛玉一番话没说完就被群众的骂声,被奋起砸来的蔬菜水果臭鸡蛋逼得逃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