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体,慢慢便传到了沈老太太的耳中,老太太原就不待见沈肃容,一时听着了,自然颇有微辞,不想那沈姥爷却并未多言,只道眼下正是要入仕的辰光,应酬总归难免。

    沈肃容也并未因此收敛,先头晚间不归府时,沈肃容还总差人提前回府通报,让不用府里头给留门,现下却是连说都不说了。

    听院里的小厮说,现下若沈肃容在府内时,还会去翰墨轩小坐,只柳氏的小院依旧不来。

    柳氏原对沈肃容是百般放心的,只眼下沈肃容愈发反常,便也不免忧心。

    燕归自然是想着如何宽慰柳氏。

    “公子得亏如今只是要入仕,多些应酬罢了,已然教夫人这般放心不下,日后到了娶妻纳妾之时,夫人又当如何呀。”

    柳氏冷不防被燕归揶揄,面上佯怒,“眼下霜澶愈发沉稳,怎的你却愈发滑头。”

    屋内一众笑开,霜澶默在人中,也扯了嘴角。

    ……

    又过了一月,柳氏的小院一片祥和。

    这日午后,柳氏还不曾午歇,正在窗下做些女红,青徊照例为柳氏去世安居送经文。

    霜澶与燕归在内伺候。

    不多时青徊便回了,入了屋,与霜澶她们站在一起。

    眼下青徊已然稳重了许多,燕归却瞧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轻声道。

    “你这是怎的了,又遇着了什么事?”

    燕归的声音已然很轻,却还是教柳氏听到了。

    柳氏遂放下针线,也朝青徊看去。

    青徊吞吞吐吐道,“奴婢才刚回来的时候,瞧见了……”

    霜澶见青徊竟这般难言,想来左不过是小厮说了沈肃容什么不好听的话。

    燕归显然也与霜澶想到了一处,“又是些眼皮薄的说了些什么?”说罢,燕归忍不住朝青徊剜去,怨怪她在柳氏面前这般。

    青徊连忙摇头,只道不是。

    柳氏见罢,也来了心思,“究竟是何事,有何不可说?”

    “奴婢才刚看见一大夫从翰墨轩出来……”青徊抬眼向柳氏看去。

    “那大夫一口一个恭喜,又道才一月余还不稳,留心些。奴婢瞧那迎送大夫的女使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屋内一阵静默,众人面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