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不敢邀功请赏,连忙道:“可当不得殿下夸赞,是公主您福泽绵长,惠及这些刻着您名字的树。”

    明欢闻言一怔,不明所以:“刻着我的名字?”

    “是呀,您不知道?”老太监诧异抬头,“这里每一棵树,都刻了您的名字?”

    “在何处?”

    “有的在枝杈里,有的在树根。殿下您手边的这棵应当在树根上。”

    明欢蹲下身子,顺着老太监指的方向看去。之间沟壑纵横的树根处,有一个“欢”字依稀可见。

    岁月久远,字体笔画已经随着树的成长支离变形。

    她起身,让老太监带她看了一圈。果真,每棵树上都有。且尽是藏在荫蔽处见不得光的地方。

    种林子那年是父皇迎接燕国使臣最忙的时候,他断然没那闲空一棵一棵地去刻。况且,瞧着也不是他的笔迹。

    那便只能是……皇兄?

    明欢扶着树,她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错愕不止。

    皇兄他那么早就……起了心思吗?

    清风拂过,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蹭的她有些痒。明欢站在那儿,摩挲着树干不知所措。

    晴空澄澈如碧玉,纤云不染。金乌高悬,耀眼光辉洋洋洒洒。

    明欢随口一说的赏梅日,倒是极晴朗的天。

    “姐姐们都到了吗?”她问道,取了珍珠耳坠戴上。

    东珠莹润,却不及镜中人貌美,宛如明月生光。

    “都到了。”

    姐妹几个平时虽常拌嘴吵闹,但聚在一起吃喝说笑时却也格外积极。

    “那咱们过去罢。”明欢起身,看向春李,“皇兄现下在哪?”

    “平喜打探回来,说是在勤政殿。”

    明欢抿了抿唇,明执无疑是个好皇帝。论勤奋,他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九个时辰是忙政务;论政绩,他继位不久却也雷厉风行,减免赋税徭役,臣子臣服、百姓感恩戴德。

    唯独有一点不满,那便是后宫无人。大臣们纷纷劝谏,让其选秀充盈后宫,然而明执却始终没松口。

    明欢想着,面露一丝笑意。若是他能瞧上连虞,那自己也算是于江山社稷有功了!

    “让平喜去御前走一趟,就跟皇兄说姐妹兄弟好久未聚,叫他赏个脸过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