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戴菲斯小心翼翼的模样,他感到x口一疼。

    自己就是北极星计画的最後一个实行者,这种话他怎样都说不出口。

    「嗯,你做得很好,几乎被阻止了。」最终,柯赛尔握住他的手,努力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高层知道研究员对我们做了什麽了,他们已经知错,并且会竭尽全力终止北极星计画,所有参与计画的人也统统付出代价了。」

    闻言,戴菲斯不禁热泪盈眶。

    「太好了……」他不断重复这段话,深深注视着柯赛尔。「所有人都付出代价,你也没事……太好了……我很担心你会遭遇不测……」

    「你的魔像救了我,所有跟我作对的敌人都因为他吃足了苦头。」

    戴菲斯发出轻笑,然而笑声很快变成了咳嗽声。

    「戴菲斯!」

    「没事的……你放心……请你……收留阿斯b……他跟我们一样……之前都无法自由……我没办法跟你一起去旅行了……可是阿斯b可以……」

    「一定,我会带他走。」柯赛尔急切地想重新阖上棺盖。「戴菲斯,你听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一定会救你,你──」

    想不到,戴菲斯摇了摇头。

    他露出笑容,看见这个坦然的笑,柯赛尔明白了。戴菲斯早就接受了即将Si亡的事实,也没有想过要挣扎。

    他颤抖着手,眼睁睁看着戴菲斯再度开口。

    「刚刚……你跟我说几乎要阻止北极星计画了……还差哪一步吗?」

    柯赛尔沉默不语。

    他还想坚持,可透过戴菲斯殷殷期盼的眼神,他终於醒悟了。

    戴菲斯的梦想一直以来都没变。他的弟弟想要的不是永生,也不是毁灭世界,自始至终,戴菲斯都只想阻止北极星计画。

    「所有哥雷姆人都有变成萨满的可能……可是他们发现你的身T对魔花毒免疫,也就是说,如果有你的抗T,他们就能制作出魔花毒的解药,让所有人都变回人类……」

    他希望戴菲斯拒绝,只要拒绝了,即使会Si他也要跟全世界对抗。

    可惜戴菲斯从来就不是这种人。

    「真的吗?太bAng了……那就拿去吧。」戴菲斯毫不犹豫,露出灿烂的笑容。「就由我来……彻底终止北极星计画吧……」

    戴菲斯看着柯赛尔的脸,努力握紧他的手。「不要哭,柯赛尔……就算实验室的人没伤害我……我也很快就会Si……这是迟早的事。至少,北极星计画已经如愿被推翻了……」

    他虚弱地阖上双眼,直到最後一刻依然紧紧握着柯赛尔的手。「终於……让你获得自由了……你在那里等了很久吧,对不起……我来太晚了……」

    柯赛尔带着哭腔回应:「一点也不久。」

    他一直紧握着,紧握到那只手再也没有力气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