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人拖行十几米、遍体鳞伤还不肯松手的画册。

    都在昭告着一个事实:

    所谓的忘记和释怀,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没有一刻,真正放下过他。

    嘴巴会说谎。

    但心跳从来不会。

    苏悦柠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看你亮着灯,就知道你又在熬夜画稿了。给你带了宵夜,出来吃。”

    乔司月把眼镜摘下,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酒味,“你又喝酒了?”

    苏悦柠捏捏眉心,“应酬,不得不喝。”

    乔司月胃口小,没吃多少就饱了,把餐桌收拾了下,走到厨房,看见苏悦柠消瘦不少的背影,鼻尖涌上一阵酸涩,上前环住她的腰。

    苏悦柠一顿,诧异地问:“你现在这么缠人了?”

    “有吗?”乔司月松开手。

    苏悦柠转过身,双臂撑在流理台边缘,从头到尾打量她一番后,笑着数落她的“罪证”,“你忘了我第一次挽你手臂,你整个人就跟炸毛的猫一样,蹦出三米外,我这条胳膊差点被你甩飞。”

    这事乔司月一点印象都没有,“抱歉啊,我那会只是不太习惯别人碰我。”

    苏悦柠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在意,“说吧,是你弟,还是工作,又或者——”

    对面眼里的愁绪太重,她想忽视都难,停顿几秒,给足对方缓冲时间后,将曾经一度讳莫如深的禁忌再次搬到台面上来,“林屿肆?”

    “他今天问我,”乔司月闭了闭眼睛,鼓起勇气说,“能不能追我。”

    苏悦柠愣了一会儿,“你们见过面了?什么时候?”

    “就在半个多月前,警察局里碰到的。”

    之所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苏悦柠,一方面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心,还有一方面是她觉得她和林屿肆之间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苏悦柠的重点一下子找偏:“你去警察局做什么?”

    “……”

    乔司月只好老实交代。

    “发生这种事情你都不告诉我?你真当你自己是超人?什么都能扛?等会,你为什么觉得你俩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苏悦柠曲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额头,“他要是没那意思,会主动加你微信?还用这么蹩脚的理由?你当他是想拉客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