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音躲了躲他的动作,心中却仍些怨气,“父兄还未答应,可府里都已然传开了。母亲用心良苦,为我筹谋,该也是为二爷筹谋。”

    “这是什么话,与我什么干系?”

    慈音侧眸不再看他,目光挪去了冷冽的湖水冰面儿上,“今日,是为了方家的前程,便要将我许了过去。他日为了二爷您的前程,娶进门的不知是哪家贵女呢?”

    明远知她心中所想,却也是母亲作为,眼下无力反驳,只问:“这话可是兄长告诉你的?”

    “何必要劳烦了哥哥?人心如镜,擦亮了些便看得清楚了。”

    慈音说罢,行了别礼,“不与二爷唠了,食盒子里的东西该凉了,我与父亲送进去。”

    嬷嬷见得小姐示意,忙从一旁跟了过来扶着小姐,又再往老爷房中去了。

    明远回身望着那抹身影,自从三岁那年将她弄丢了一回,他心中便生了愧疚,每日去她房中打闹作陪,年少岁月,知己相伴。如今,却落得一副冷情…

    他心中憋着一股气,却不知是对谁,难以消磨,也难以发出。便就如此入宫当差,亦是没了知觉般的,办起事来,愈发地狠辣了些。

    来日皇帝宣召兄长,他自也跟在身后。

    兄长今日换了一身黛兰的蟒袍,衬得他身姿颀长,抬手挥袖之间飒爽有余,温礼有加。于龙颜之下应接差事,谈吐言辞温雅利落。

    明远记得年幼的时候,他且将将学会走路,便常常跟着兄长身后追跑。七岁生日之时,父亲赠了他一柄长剑为礼,他却不想要,他要与兄长一样,用短刀双刃。

    再记得起来这些,他才终是有些明白,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便想成为兄长的模样。

    像他那样着蟒袍,戴高冠。

    他这些年屈居人下,怎就没想过,终有一日,自己该也能骑高马,行于人前,一声令下,皇城脚下的禁卫军便听他号令。

    若他要有个主子,那也该是皇家,而不是他明煜!

    待得兄长与皇帝说完了话,从养心殿中下来,吩咐一行禁卫军应皇命,去大相国寺中一趟,有请方丈桑哲法师入皇宫住持三日的法会法事,为皇家社稷祈福。

    明远又自如往日一般,鞍前马后笑面盈盈,随着兄长身后,一道儿往相国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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