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她见过一次,还是在前世阮亭成为首辅的那一夜。

    窗外海棠花烂漫多姿,可那些艳丽明媚,与阮亭隔着距离,他的背影,透着难以诉说的寂寥与沧桑。

    最热闹的烂漫,却有着挥散不去的孤寂。

    让她想要触碰着他的背,告诉他,其实她一直待在那间屋子,一直待在阮亭的身边。

    注视着阮亭,甄玉棠突然觉得有几分难过,终究一切和前世不一样了。

    若她还是前世的甄玉棠,一定会扑到阮亭的怀里,弯着眸子,告诉他,“我会陪着你的,阮亭。”

    重生,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甄玉棠说不清楚,有时候记着前世的事情,反而是一种负累。

    她无法让自己完全的相信阮亭,她害怕再走上前世的那条路,索性在最开始的时候,便和阮亭平淡疏离的走下去,这样,对她、对阮亭都好。

    甄玉棠给自己倒了一盏酒,饮下之后,“那我先回去了。”

    阮亭墨眸半垂,低低的“嗯”了一声。

    等甄玉棠从椅子上起身,阮亭重新抬眸,静静的看着她离开。

    是他太怯懦,他害怕有一天甄玉棠会不要他,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他。

    书房里的这场谈话,很快就过去了。

    后面几天,阮亭神色如常,一如既往的会来陪着甄玉棠用膳,会与她说些闲话,恍若那一天他流露出来的孤寂,是南柯一梦,转瞬即逝。

    阮亭与她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书房里的事情,甄玉棠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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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觉得,她与阮亭保持着现在的距离刚刚好,不需要交心,不需要温情,不需要再进一步。

    阮娴与赵鹏定了亲,依照她的性情,应当还会再来卧棠院一趟。

    之前甄玉棠一直没有对她动手,如今,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中午品茶的时候,甄玉棠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明日可要外出?”

    阮亭给她倒了盏茶,慵懒的开口,“周县令找我过去,不过是场应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前一段时间我在县学授课,好久没有检查阿芙的学业,我打算留在府里。”

    留在府里检查阿芙的学业是假,他只是想要与甄玉棠多些相处的时间。

    甄玉棠神色自然的劝道:“阿芙的学业,何时抽查都可以,许是周县令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呢?你推脱不去,总归面子上不太好看。再说了,等开年你就要去京城了,趁着年前这段时间,多与同窗、好友和周县令他们相处,也是应该的。”

    “刚好我明日与王家夫人有约,我要带着阿芙过去,你留在府里,也是白费时间。”

    阮亭没有多想,“那好,我明天去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