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垂下眼睫,只有利益是永恒的……

    那要怎么说,他直接告诉岑聿风他爸爸是齐青山好不好?

    他的心轻颤了一下,如同被树枝轻轻搔刮。

    忽地又索然无味起来。

    风平浪静下大厦将倾,齐砚累得蜷缩在衣柜里睡着了,将刚熨好的衬衫拿脑袋压皱,手臂抱着膝盖蜷成一团,睫毛上有微不可查的湿润雾气。

    蚊虫叮咬只是痒,还没到要剜掉肉的地步。

    岑聿风晚上到家时,齐砚睡得正熟,平常通亮的灯光今天四处熄灭,透过落地窗望出去,只能看进飘簌的落叶,半点光亮都没有。

    alpha皱眉,已经走了吗?怎么都没有和他说一声。

    到底要去哪里都还没有说清楚,岑聿风觉得齐砚是生气在和他耍性子,但他没那么多耐心哄人,将下意识拿出的手机又放回原位。

    就让齐砚吃点苦头和教训吧,他迟早会知道应该乖一点,而不是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耍脾气。

    岑聿风波澜不惊,表情也平淡。

    齐砚在睡梦中闻见熟悉又安心的味道,身体整个蜷缩进偌大衣柜里,将怀里衣服抱得更紧。

    暂时没有人发现他。

    岑聿风真的很忙,他即使回到家也没有太多时间分进卧室里,而是待在书房更多。

    一直到凌晨两点,他才终于看见形容可怜的omege,岑聿风心里一紧,齐砚当着他面昏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无端紧张起来,怒火同时充斥在心头。

    “齐砚。”

    迷蒙睁眼的小o只以为自己还在睡梦中,亲昵自然地贴着他的胸膛拿柔软发丝蹭了蹭,“老公……好困,再睡一觉。”

    “有什么事你不会张嘴吗,一个人躲在这里是给谁看?”岑聿风语气冷硬还带着些指责,他显然是将齐砚的行为当作抗议。

    齐砚还半梦半醒,眉心皱起来,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我……”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岑聿风抱着他放到床上,沉郁的视线看进齐砚眼底,仿佛要看透他所思所想。

    “什么事……我做错了什么吗?”齐砚搂着alpha的脖颈将双臂环上去,一脸疑问不似作伪。

    岑聿风深吸一口气,微哑的嗓音显得有点疲惫,“你不满意我去应酬带了别的omega,大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折腾自己?”

    齐砚终于清醒了些,他突然有些看不懂面前的男人了,原来他是知道的吗?

    知道宁以榛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心思。

    所以他游离在外,这个也不惹恼,那个也不看顾,总之他始终是最无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