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仓库里疾步走出去,我觉得霍砚尘的声音就像催命符,一点点从我耳膜里穿透进来,把我逼得崩溃,我接通后攥着手机,目光始终追随纪先生站在仓库口的背影,他身上的黑色衬衣被海风吹拂鼓起一个巨大的包,他时不时朝我张望一眼,似乎怕我丢了,我隔着那么遥远都能看到他眼睛里的担忧,我不信,我真的不信他会利用我欺骗我,我觉得所有人都在挑拨离间,其实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咬着舌头,我恨不得把自己咬死了,摆脱这一切尔虞我诈,也不用遭受身体毒瘾发作的痛苦,霍砚尘还在逼我,我朝着面前的礁石大声喊出来,“我做不到害他!”

    巨大翻滚的海浪将我这四个字吞噬湮没在潮水中,霍砚尘还没来得及张口询问我情况就被我这句话砸了回去,我们隔着电话陷入一段冗长的沉默,直到我以为断线了,想要从脸颊挪开看一眼屏幕,他忽然语气幽幽说,“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