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主观情绪能够挽回的,在照顾它的时候,你尽力了,对吗?”

    傅羊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动作很轻按住了俞声的肩,大概是掌心传递出的热度足够让人安定,俞声在傅羊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傅羊就这么半蹲在地上,用冷静而镇定的目光和俞声对视,声音平稳,“你尽力了,只是没有用对方法而已,你可以因此感到愧疚,但不可以伤害自己,因为这没有任何意义。”

    “我们能做的事情有很多,与其沉浸在没有意义的自我惩罚中,不如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

    在他面前半蹲着的青年看起来太沉稳也太可靠了,俞声好像这才第一次认识到,很多时候,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大概五分钟之后,傅羊一手拿着装着小鱼的玻璃盒,一手拿着园艺铲,转头对俞声道:“走吧。”

    俞声跟在傅羊身后下楼,一直走到林荫路的时候,傅羊停下,转头告诉俞声:“现在挑一棵你觉得小鱼会喜欢的树吧。”

    俞声飞快地看了傅羊一眼,随后像是得到勇气般指了指远处一棵枝干笔直的香樟。

    傅羊走到那棵香樟树下,低下腰动作很快地挖了一个小坑,做完这件事,傅羊把玻璃盒递给了俞声,神色认真道:“接下来这件事是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

    那个盒子并不重,包括里面的小东西也同样是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的一小团,

    俞声眼睫颤了颤,手也在发抖。

    但他还是接过了那个盒子,学着傅羊低下腰,动作很轻地从盒子里将那条小鱼捧起来,放到了挖好的沙坑里面。

    做这个动作的过程中,他手抖得厉害,但还是将小鱼尽量安安稳稳地放了下去。

    盖土的时候俞声没有再让傅羊帮忙,而是自己拿着铲子一点一点地将土填上、压紧。

    做完这些的时候,傅羊在一旁忽然开口,大概是因为两个人靠得很近的缘故,俞声感觉耳廓有些热,他茫然地拿手摸了摸耳朵。

    傅羊刚才对他说:“如果你不愿意,以后我们就不养鱼了,把鱼交给其他更适合的人养,可以吗?”

    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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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回头看了傅羊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学长是不是忽然觉得,我是个很温柔的人?”

    俞声轻缓地眨了眨眼,几乎没多想便点下了头。

    “其实不是的,”傅羊坦诚道,“如果不是因为学长,我根本不会跑到楼下做这些事情。”

    俞声愣了一下。

    “鱼对我来说,虽然也是一条珍贵的生命,但我很难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和我比起来,”傅羊看着俞声,认真道,“学长才是真正温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