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玦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

    他随手拿了本书看,看了十多分钟愣是一页没翻,心浮气躁根本看不下去,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看门口,看是不是有人回来。

    他在等时钊回来,好歹说点什么给昨天晚上找补。

    说什么呢?

    楚玦对着书本密密麻麻的字沉思,越想越乱。

    时钊在于嘉泽这里呆了一上午,其中大半的时间都用来消化于嘉泽说的那几句话了。

    他来时本有满腔怒火,现在却已经被消融得七七八八了。

    于嘉泽的每一句话都不偏不倚地砸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灼烧的怒火散尽,唯独剩下心疼。

    他的教官,说到底也是普通人。

    他并非无所不能,利刃划过肌肤,也会留下伤疤。

    只是心疼归心疼。

    时钊垂下眼睫,回想起昨天漆黑得透不出一丝光亮的房间。

    他想要扭转楚玦的想法。

    时钊想让楚玦自己意识到,他一向很值得。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人,甚至是七年前那些在硝烟中消散殆尽的人。

    “你还不回去?”于嘉泽戏谑地说,“等会儿你家教官要找人了。”

    话音刚落,时钊的通讯器闪了闪。

    “你家教官来找你了?”于嘉泽猜到答案,凑过来将时钊手中的通讯器抽走,“来我看看。”

    -教官:出去多久了?

    通讯器一到于嘉泽手上,忽然就像触发了机关一样,简讯闪个不停。

    -教官:还不回来?

    -教官:一晚上都过去了,你生气要这么久?

    -教官:回来谈谈。

    -教官:不回我?

    -教官:吱个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