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千山亦是感慨,不由想到他自己,却是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

    “我以后若要找道侣,也要找一个愿意为我栽桃树的男子。”

    谢晚照一脸憧憬道,她虽然不想修仙,但对情爱还是十分向往的。

    “咳咳咳——”

    燕千山觉得,他今天受到的惊吓真是一重接一重啊。

    当初这桃花岛上的桃树,多为师尊所栽,但后来师尊闭关,这更多却是出自大师兄之手。而且这十年来,都是由师兄亲自照看……

    小师妹若是要嫁给肯为她栽桃树的人,那——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尊自是不可能的。他摇摇头,赶紧抛开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

    不过嘛,似大师兄这般出色,却是可以考虑的。

    不知不觉间,这思绪就跑远了。

    谢晚照话一说出口,也想到这桃花岛上的桃花树皆为师尊所栽,自知失言,脸也有些发红。

    这桃花醉喝的时候略觉清淡,却颇有后劲儿,待这几坛子喝完,两人都有些微醺,谢晚照非要送燕千山出岛,两人便摇摇晃晃向前行。

    谢晚照心情颇好,边走边放声高歌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燕千山跟着击节而歌,也觉得这曲子很有些趣味。

    沧浪居——

    龙凛正在月泉中打坐修炼,月华如水照在那张并不突出的面容上,唯有一双眸子流光溢彩,暗藏锋锐,和白日里截然不同。

    桃花居离此处并不远,加之他天生耳聪目明,那歌声便断断续续传入耳中,透着几分轻松几分洒脱。

    当真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无忧无虑长大的。

    他低头看着手背上隐现的金鳞,哪怕秋水岛灵气已然十分充足,还是不够啊!

    手向泉边一招,一个玉瓶便到了手中,他小心从瓶子里倒出一滴金色液体融入水中,随之侵入经脉之中。

    熟悉的疼痛袭来,直痛彻骨髓。而这样的痛楚,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当他在苦痛和绝望中挣扎的时候,偏偏却有人过的那样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