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袁进自然懂得其中的道理:“可是怎么接近宰相大人呢?”

    事情总必须名正言顺吧,若是没有半点理由,李彦忌惮宁王,也未必肯出手。

    “抽丝剥茧…顺藤摸瓜…只要打开了一个缺口…严溪就是想堵…也…也…”管家一激动,后面的话就被“也”掉了。

    袁进却已听得明白,冷笑道:“好,既然网不可破,那让我鱼儿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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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彦回到客栈,虚度两日,收拾停当,这就准备回京。

    “消息可靠?”李彦右手手指敲着桌面,犹自放心,问着身旁的家丁。

    “绝地可靠!”家丁保证道。

    “那好吧,我们启程…”李彦来得低调,去时依旧静悄悄的,一辆马车,一个奴仆,不过现在多了两个娇妻,再有几个侍卫,缓缓地往城门口走去。

    道路两旁的百姓显然对于李彦的马车已是十分熟悉,但李彦常常巡视郊野,并不知道他这次是要离开,是以皆注目而已。

    家丁见此,以为被外人知晓了,忙向两侧拱手行礼,这分明是在拜别。

    “宰相大人,这就要回去了吗?”终于有些胆子大的人问出了声来。

    “啊…这可如何是好…”不忍的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忘了合上。

    “快…快把咱家的那只老母鸡哪来,给宰相大人送上去…”肯放下架子,站在百姓中间,做实事的宰相,惠州百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可是一般的县令都无法做到的,惊喜的同时,带着绵绵的感动。

    且惠州之灾,能够立解,惠州百姓自然也将这一功劳算在了李彦的头上,对之更是感激涕零。

    再加上并州之事,大肆宣扬开来,李彦的形象,便犹如再世包公,救难菩萨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了百姓心中。

    又有好事之徒,说书的,算命的,将李彦原来在江州、夏州、扬州、永州、京城…之故事,添油加醋,省简加繁,被敷衍成了一个个离奇的故事,李彦早已成了一个土生土长的神灵存在,是百姓不可多得的保护伞。

    这时候,离开是多么伤心的一件事情?这时候,不供奉他供奉谁?

    话一旦传开,街道中的人便越聚越多,或挽留,或哭诉,或惠赠,或感激…嘈杂不断,水泄不通,家丁忙控制住车前的马匹,要是激起它的性子,踩伤了两个,那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同时也暗暗心惊,原先还将李彦的“民心”之策不放在眼里,如今看到成效,不得不叹服李彦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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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开,让开,本官要见宰相大人…”

    人群中一阵骚乱,李彦闻声望去,之间袁进披头散发,正往里面挤着,然而百姓密密麻麻,任他怎么冲突,竟前进不了半步,只得高声大叫起来。

    “总算来了!”李彦会心一笑,他走的这么慢,等的就是袁进。

    家丁已打探好消息,知道严溪已派人训斥过袁进,而袁进并没有理会。李彦知道,袁进迟早会找上自己,但出京日久,李彦已没有了时间,是以才出此下策,逼迫袁进尽快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