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一个坑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跳下去,还乘机落井下石吧?”孝仁帝越说越是无奈,如果陈天海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抽他两个耳光。

    “皇上难道忘了,江州还有他在。祸兮福所倚,这次是个机会也不一定?”顺公公悄声道。

    “对啊!”孝仁帝拍手叫道,顺口问,“那下面怎么办?”

    “皇上还是原来的皇上,陈天海想怎么样,皇上又能奈何,只能是依着他罢了。”

    孝仁帝展颜一笑,道:“不错,是朕糊涂了。”

    顺公公笑道:“皇上这是关心则乱。珍妃娘娘托奴才带话给皇上,说一切安好,请皇上不用挂念。”

    “恩···”孝仁帝说完这个字,便恢复了慵懒无力的模样。

    没让李彦等多久,圣旨就下来了。一切按照陈恪预想的一样,一时之间,皇榜遍布大街小巷,李彦上任的消息传遍了江州。然市井之间以彼传彼以讹传讹,渐渐出现了多种版本。

    “岳飞元帅当年这么大年纪才是一个小小统制,真是少年可畏啊。”一个老人坐在门槛上,揉着脚关节,轻声自然自语。这个声音几乎没人听见,也没有人相信。

    “切,什么啊,还不是攀上了陈家,听说他就是刺史大人的私生子。刺史大人也是心里有愧啊,为了弥补,最疼爱的儿子都顾不得了”不知道陈恪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是不是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味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个都统制是京城来的,听我大姨妈邻居的表弟的一个京城的亲人说,他是刘丞相的干儿子,现在刘丞相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皇上照顾着呢。还是上面有人好做官啊。”无辜的刘本在家里打了好几个喷嚏,郁闷不已。

    “都不是,你们都错了,西街的老六说亲眼见到李彦与曾家大小姐在一起,看样子关系可不一般啊。那曾大小姐可是节度使大人最宠爱的,没有关系,李彦小小年纪能爬的这么快?”这话倒是有根有据,众人也忙围过来,想听听整个事情的经过。

    几乎所有的猜测都集中在李彦的背景上,对于李彦的能力,就凭十五岁这个可怜的年纪,便可断定他就是个吃软饭的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背景作为一种资本,众人只有羡慕,却没有大多的怨念,毕竟古来如此,已是司空见惯寻常事。

    圣旨下达的第二天陈天海才得到消息,当时他正在书房练字,惊得毛笔掉在纸上,顿足叹道:“陈家危矣”

    秦桧当年为相时,权倾朝野,宋高宗怕得甚至在袜内藏刀。宪圣皇后一日召秦桧夫人入宫赐宴,其中有一道菜是清蒸淮河青鱼。皇后问秦桧夫人:“你吃过这种鱼吗?”秦桧夫人答道:“这种鱼我常吃,比这个大些,臣妾明天就送一些进宫来。”秦桧夫人回家后,将经过告诉秦桧,秦桧怪妻多言。次日,秦桧找人弄来十几条大鲩鱼送进了宫。皇后看了笑道:“我就知道这婆子弄不清楚,宫中都没有的东西,相府怎么会有呢?”

    秦桧尚且谨慎小心如此,而陈家竟凭今日之功,利用起皇上来,陈天海担心,有朝一日,陈家会成为天下之的,从此永无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