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样子如何出宫,老奴已安排了轿辇。”

    顾锦澄正想开口拒绝,王福全又继续道“殿下可莫要拒绝,真把陛下惹恼了,您再想去岳州怕是不可能了。”

    顾锦澄眉目间温和下来“那便多谢王公公了。”

    “殿下折煞老奴了,这都是陛下的吩咐,陛下对殿下是真心疼爱的,殿下莫要误信了他人之言,伤了父子间的和气。”

    他说着蹲下身去将顾锦澄扶了起来,顾锦澄敛着眉,不发一言,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眼下正是上早朝的时候,百官陆陆续续地从宫门进来,往重华殿而去。

    顾锦澄站在柱子后,看着文武百官纷纷进了重华殿,心中又是思绪万千。

    这些官员中,尊敬他的人也不少,可又有几个敢将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他身上?

    太平盛世之下,师出无名,只会遗臭万年。

    早朝之后,宫内便传出一则消息,澄王思妻心切,自请离京前往岳州追念亡妻。

    一时之间,顾锦澄有情有义的形象在民间又高大了几分。

    梅园之中,魏伊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岳州?”

    顾千帆淡淡点了头。

    “舅舅把相邻的云州一并赐了下来,作为澄王的封地。”

    魏伊人心中说不出来的古怪,按说,以顾锦澄对徐青漓的情分,即便是自请去岳州,也是在情理之中,可她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皇子划了封地便有权招兵买马,训练一支小型军队,虽说这支军队规模不大,撼动不了皇权,但这规模也只是表面上的。岳云两州离定安城天高皇帝远,若锦澄私下扩大军队规模,舅舅他怎么可能知晓。”

    顾千帆却是摇了摇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岳州和云州地势平坦,与其相邻的吴州地势高上许多,是进定安城的必经之路,易守难攻,就算锦澄真要从岳云两州起事,也没那么容易。再则,训练一支大规模的军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而且,吴州城守备是我的人,可以随时注意岳州的动静,锦澄没那个机会。”

    魏伊人越发不解了“那他此去岳州是为何?难不成是真想远离朝堂?”

    顾千帆摇着头“只怕不是,就算依着锦澄从前的性子,对舅舅和舅母没有任何误会,也不会让自己的王妃死得不明不白的,更何况现在他认定了是舅舅下的手,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是啊,青漓才下葬,他便去了岳州,此举倒是叫人看不清他的棋路。”

    魏伊人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他可见过什么人?他此去岳州怕是不会轻易回来,定安城这头他定然是放心不下的,总要找个人替他随时传递消息。”

    这话音刚落,便听得凤池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主子,夫人!”

    “进来!”顾千帆淡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