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北延身体刚恢复不能喝酒,你不也一样?”

    “……”余清舒一顿,看向盛老先生,眸子闪了闪。

    她听得明白,盛老先生这话虽然说的生硬,但也是在关心她。他知道他们一起被困在火场里,也知道两人都受了重伤。盛老先生拿起拐杖在地面上重重的敲了两下,不刻,包厢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常老走了进来。

    “给他们两个倒茶。”盛老先生对常老吩咐道。

    常老应了一声,旋即给他们各倒了一杯。

    不刻,盛北延与余清舒便一起举起茶杯,向盛老先生敬茶。

    常老倒完茶准备离开,盛老先生喝了他们敬的茶,瞥了一眼,沉声道:“老常,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是,老先生。”常老看了看并肩站在一起的余清舒和盛北延,眼底闪过欣慰。

    随即,他瞥向盛老先生。

    盛老先生虽然皱着眉,板着脸,但他怎么说也是跟在盛老先生身边多年的老管家,对盛老先生的了解可以说是比他的孩子都要多,能明显感觉到此刻盛老先生的心情不错。

    而且看样子,盛老先生对余小姐也是认可和喜欢的。

    -

    吃过晚饭,盛老先生便跟常老先离开了。

    盛北延和余清舒则索性路边散步消食。

    余清舒看着路边亮着灯的店铺,想到今晚真的是在日内瓦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她不免有点感慨。

    “在想什么?”盛北延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明明来日内瓦也不到一个月,但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比一年发生的事情还多。”在飞机降落在日内瓦前,她从没想过盛家会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发生变故。

    时间如果倒退到第一次见到盛立钧那天,余清舒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过半个多月时间,那意气风发的二把手就成了废人,要躺在病床上度过余生。

    “会怕吗?”盛北延握紧她的手,忽然问道。

    余清舒敛了眸光,疑惑的看向他,不解他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问她怕不怕?她应该怕什么?

    “爷爷今天问的那些问题,不知是单纯问问。”盛北延停下步子,稍稍倾身将她另外一只手也握住,“清舒,回到苏黎世,也许会发生比在这里更多的变故,你做好准备了吗?”

    “比如呢?”

    “比如……会有很多人的反对,会有人想尽办法让我们分开。”

    说这话的时候,盛北延眸色深沉,睫羽轻垂,在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眼底略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似是在担忧,又似在不自信。

    余清舒微微偏头看向他的那双眼睛。以前,她只是觉得这男人的眼睛深邃,好看是好看,但也危险,稍不小心就有可能一脚踩空,落入他眸底的深渊,从而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