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盛幼怡叹了一口气,拿过沙发上的抱枕,半倚在沙发上,“想到要马上和一群完全不认识的同学相处,就觉得有些焦虑。”

    说着,她又倏地坐起身来,凑近了余清舒几分,“不过,幸好盛父给我转到了华语班里,否则就凭我的德语,根本没办法听懂老师讲的内容。”

    盛幼怡说这话虽然带着半玩笑的意味,但自己也确实对德语不太精通。

    她自小在日内瓦长大,周围人说的大多都是法语,她便也是说法语更多些,纵然盛立钧给她请过德语老师,但她对德语没有什么兴趣,学了一段时间就罢工了。

    比起对德语的索然无趣,盛幼怡甚至更喜欢华语。

    余清舒听着盛幼怡在自己耳边絮絮念念着,唇角的弧度扩得更大了些,淡声道,“不用那么焦虑,华语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做既来之,则安之。”

    盛幼怡听得有些似懂非懂,“余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换成简单的话来讲就是,既然都已经来了,就应该在这里把心安下来。”余清舒耐心地给她解释着,“既然你在苏黎世上学这件事已经不能改变,就不要太担心接下来和同学们的相处。”

    余清舒说着又顿了顿,紧接着道,“相信大家都会很喜欢你的。”盛幼怡努了努嘴,最终点点头,笑眼弯弯,“好吧,我知道了,余老师。”

    正当余清舒和盛幼怡坐在客厅闲聊着,门铃声却再度响了起来。

    “嗯?是有人来了吗?”盛幼怡不由得朝门口看去,旋即又将视线转回到余清舒地脸上,声音带着疑惑。

    余清舒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盛幼怡的肩膀,示意她安心,“不是,是我点的外卖。”说罢,余清舒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接过了外卖员递来的袋子。

    “余老师点了什么呀?”盛幼怡的语气间都是好奇,将视线投向她手中那小小的袋子,温声问了一句。

    余清舒不动声色地将袋子往身后掖了掖,“没有,最近下雨,可能穿的少,感觉有点感冒,就买了感冒药。”盛幼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撇了撇嘴,带着几分控诉意味,“好吧,都怪北延哥哥不细心,居然让我的未来嫂子生病了。”

    余清舒听到她那句称呼,微微一怔,旋即轻轻嗯了一声,但声音太轻,盛幼怡并没有听到。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雨点打在窗户上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听着有愈来愈大的演变趋势。

    余清舒走到餐桌前,打开袋子将药拿了出来,拆了**后便将一粒放入口中,灌下了近半杯的水,才将药片咽了下去。

    “幼怡,你要留下来吃晚饭吗?”余清舒将药又放回了袋子里,随后稍稍掩住了里面的药,让人从外面看不出袋子里的是什么。

    盛幼怡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大拇指轻轻摁动着遥控器,随意地调着电视台,最终停在了一个动画片频道上。听到余清舒的话,她往窗外看了一眼,见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点了点头,“好啊,余老师,我还没吃过你煮的东西呢。”

    余清舒本只是客套一句,却未成想盛幼怡答应的爽快,摁了摁眉心,“……我只会煮很简单的面条。”

    不是余清舒故意谦虚,而是她真的没什么做饭的经验,公寓里没有请佣人,平日里她和盛北延住,偶尔会请人过来做饭,但大多时候都是出去吃,点外卖,或者盛北延煮面给她吃。

    在下厨这项技能上,她显得格外没有经验。

    “没事的,余老师,我相信你!”盛幼怡这句话过于真挚,以至于余清舒瞬间感到内心的压力倍涨。

    余清舒好不容易做了些心理准备,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瞬之间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神色淡淡,看着坐在客厅的盛幼怡,“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看来是做不了了,你还是看看外卖软件,有没有什么你想吃的东西。”

    “……看来余老师,你和北延哥哥都不怎么做饭嘛,果然……你们很般配。”盛幼怡扁了扁嘴,语气间带着几分揶揄,但却拿过了一旁的手机,点开了外卖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