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落座,黛芙妮坐在他的右侧,给他盛了一碗清汤,“南秉呢?他还没回来吗?”

    “公司还有事,他今晚要在那边跟进,刚刚打了电话给我,说是不回来吃饭了。”盛立钧许是经过方才那一通电话的时间已经冷静了些,语气沉沉,却没有一开始那样的阴鸷,只是依旧不苟言笑。

    盛幼怡喝着汤,闻言,瞥了一眼苏竺。

    苏竺垂着眼,坐在餐桌的最后边,不知在想什么。

    “这样,那晚点我再单独做点吃的,让司机给他送一些过去吧。”黛芙妮道。

    盛立钧“嗯”了一声,抬眼看向盛北延,“北延,听说南臣也来日内瓦了?怎么不见他今晚一块过来?”“他还有论文没写完,下午就赶回苏黎世了。”盛北延语气淡淡的,透着疏离,“走之前,他托我向二伯问声好。”

    “这小子,论文也不急着这一天,这都多久没有见过了,怎么就非要今天赶回去。”

    “等他论文写完,再让他亲自来庄园好好给二伯赔罪。”盛北延道。

    盛立钧笑了一声,“赔罪说不上,罢了罢了,那小子一向都是这样,凭他心意。”

    “……”盛北延敛了敛眸光,没说话。

    余清舒坐在盛幼怡的身边,听着这侄伯之间的对话,只觉得尴尬。他们两人之间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侄伯,处处透着陌生,可偏偏装作长辈关心,晚辈尊老的样子。

    盛幼怡给她舀了好几个饺子,“洛老师,你尝尝,这是我妈妈特地为了欢迎你包的饺子呢。”余清舒垂眸,看了一眼碗里的饺子,正想说声谢谢。

    忽然,苏竺放下汤匙,干呕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盛立钧,强忍不适起身道:“二先生,二夫人,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去个洗手间。”

    话落,她便快速离开餐厅,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余清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光轻动,脑海浮现着苏竺方才干呕的样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隐隐侧动。

    “洛老师?”盛幼怡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不禁奇怪的唤了一声。

    余清舒回过神来,睫羽轻动,“幼怡,苏秘书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盛幼怡一听,脸上的笑容当即敛了,放下手中的汤匙,嗤笑一声,“不舒服?她舒服才怪呢,我巴不得她最好得绝症,她这样的人,死了就是世界上少了个祸害。”

    “幼怡小姐……”盛幼怡的声音不大,却能刚好让余清舒听清,她有些诧异的看向盛幼怡。

    之前她来庄园,盛幼怡对苏竺的态度明显热情,可今天却截然相反。

    盛幼怡对上余清舒疑惑的视线,抿了抿唇,想把自己心中的憋闷一股脑的跟她说出来,可转念一想,这些事情毕竟是他们家的事,是家丑,是不可外扬的。

    她轻咬下唇,垂眸,“我就是有点不喜欢她成天跟着我爸爸,她每次来,肯定就是有工作,爸爸就会因为工作不顾家。”

    盛幼怡的解释听起来有些生硬,但余清舒是多敏锐的人,虽然她没有说的很明白,只说是因为讨厌苏竺总是给盛立钧带来工作,可余清舒一听便明白……

    盛幼怡怕是已经察觉到了盛立钧跟苏竺之间的关系。

    她眸光闪了闪,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盛北延那边,却不想盛北延也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