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听清楚了。

    “冷……”他说。

    冷?

    余清舒看了一眼开着的暖气,这屋里的暖气都够穿短袖到处走了,怎么会冷?余清舒这才注意到战司濯原本苍白的唇瓣竟开始冷得泛紫。

    这一阵冷来得太过于突然。

    余清舒怕他会失去意识,伸手轻轻的推了两下他的肩膀,试图叫醒他:“战司濯?战司濯?”

    “清舒……”他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战司濯?你醒了?”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余清舒以为他开始恢复意识了,问道。

    然而对方并没有回应她。

    他还没有清醒,刚才那只是人烧糊涂时说的梦呓。余清舒皱紧眉头,手背轻覆在他的额头上,滚烫的有些吓人。

    很快,容姨和季正初就回来了。

    “吃这个,我姐说他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吃强效的退烧药,怕会刺激到他。”季正初从那些退烧药里挑出副作用最小的,掰了两颗放在手心,随即从容姨手中接过温水,“我来喂他。”

    余清舒颔首。

    容姨帮忙将战司濯扶着坐起身来,往他后背垫了好几个枕头。

    季正初将药丸往战司濯的嘴里送,可刚送进去一半,他忽然咳嗽起来,药丸直接吐了出来。再之后,不论季正初怎么塞药丸,他都始终紧闭着唇瓣,压根就送不进去。容姨有点急了,“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一直不吃,这烧也退不下来啊。要不碾成粉,跟着水一起送进去吧?”

    季正初看了眼手里的药丸,这一盒药拢共只有一排,一排也只有四个。其中三颗药丸,要不是被战司濯给吐了出来,要不就是因为怎么也送不进他的嘴里,掉在了地上。

    只剩下一颗了。

    “不能磨成粉。”季正初蹙眉沉声,“容易破坏这药的药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吃下去。”

    “这……”

    “我来试试吧。”余清舒看向季正初,道。

    季正初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拿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心绪,点了点头,让战司濯靠着床头的枕头,起身将水杯和药丸递给她。余清舒走到床边,刚坐下,又听见战司濯沙哑的声音喃喃地喊了一声“清舒”。

    “清舒,我先下楼,给你煮点面条。”季正初看了一眼昏迷的战司濯,而后又看向余清舒,温柔道:“这天也不早了,你一直也没吃东西。”

    “这……季先生,这怎么能麻烦您下厨呢!我来就是了。”容姨忙道。

    季正初笑道:“没事,容姨,我也是正好想给清舒尝尝我的手艺。”

    “本来说让你留下来,我下厨的。”余清舒眉眼间露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