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放下,滚出去。”战司濯截然打断值班经理的话。

    闻言,值班经理果断放下药箱,逃也似的离开包厢。包厢的门刚关上,战司濯拎起药箱,看了眼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余清舒,抬步走过去。

    “手。”战司濯放下药箱,打开,在里面找了一下,很快就找到自己要的东西,捏着一管药膏,道。

    余清舒看见他手里那管药膏,当即了然他什么意思,下意识把手背在身后,“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会处理。”

    让战司濯帮她涂药膏?

    那她宁可这么疼着回到夙园。

    谁知道等会儿涂着涂着会不会又因为踩着他哪个雷区后,突然力道一重,直接把她右手废了。

    想到这,余清舒就感觉自己手腕的疼加剧了。

    他眉头轻蹙,嘴角拉直,捏着药膏的指节紧了紧,俨然是对余清舒这样明显排斥他碰她的态度有些不悦。

    “余清舒,把手伸出来。”他耐着性子,语气不容置喙。

    余清舒正想摇头拒绝,战司濯像是知道她会说什么似的,先一步道:“或者,你想今天把手废了也可以。”

    “……”赤裸裸的威胁!

    余清舒抬眸瞪他,她丝毫不怀疑战司濯这句话的真实性。

    这可是个想着把她腿打断的混蛋,区区手腕而已,算得了什么!半晌,她把右手伸出去。

    战司濯的手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腕握住,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腕有多细,盈盈一握,仿佛只有一层皮肤裹着骨头,一点肉都没有,加上肤色是冷白调的,她皮肤下青紫血管格外明显。

    握住的那瞬,他明显感觉她的手腕微颤。

    是人体躲避危险的本能反应……

    对于她来说,他是危险。

    战司濯意识到这点,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紧,甚至还隐隐作痛。

    余清舒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腕,生怕男人一言不合,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把她手腕折了。大概是因为紧张,她全身都是紧绷的,甚至撑着沙发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攥成了拳。

    她现在就像个张开了全身刺,处于防御状态的刺猬。战司濯用棉签沾了药膏,给她的手腕上药。

    冰凉的药膏碰触到红痕的那刻,一阵冰凉,将火辣的痛感压下去了不少。

    不知不觉,刚才两人针尖对麦芒的尖锐气氛散了,包厢内安静的很,只有他们之间相互交缠的呼吸声,氛围格外的融洽。

    战司濯坐在茶几边上,一只手握住她手腕往上一点的位置,一只手用棉签点涂。

    茶几和沙发之间的过道也就一臂之宽,两人相对而坐便会靠的很近,余清舒只要稍稍抬眼就能看见他微垂的睫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