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对不起”三个字,还是因为后面的那句“感觉很抱歉”,余淮琛憋在心里许久的委屈好像一下就找到了发泄口。

    豆大似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下来。

    “那你还要我吗?”余淮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是委屈的,还有一点不确定。

    “要。”战司濯的声线低沉,若是仔细听,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是压着情绪的。他的指尖微曲,看着余淮琛那一颗颗往下落的眼泪,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怎么会不要。

    四年前他那么期待的孩子,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战司濯甚至想抽自己两巴掌。

    他怎么能说不认他……怎么狠得下心来……

    余淮琛抬起手,用手背胡乱的擦了一通眼泪,“那你还会不要我吗?”

    “对不起……”战司濯自责道。

    “我向你保证。”他顿了顿,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余淮琛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战司濯站起身,朝余淮琛走过去,但还没有走他的跟前,小家伙就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咬的不重,滚烫的泪珠跌落在手臂上。

    战司濯另一只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将他抱在怀里,“对不起,小洛。”

    “你……你向我保证的,不、不可以食言。”余淮琛一下哭的厉害,反而有点呼吸不上来,说话断断续续的,委屈的很,“不,不然我就让你……让你倾家荡产,还,还要让你变成孤家寡人。”

    “以后你再被抓,我……我就不来保护你了。”

    战司濯听着,心里既自责又好笑。

    “好,那以后换我来保护你和你妈咪。”他说。

    余淮琛抱着战司濯的脖子,想起刚才程老头子说的话,松了松手,“你是不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疼吗?哪里疼?”

    战司濯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家伙,嘴角轻勾。

    “我没事。”

    “真的吗?”余淮琛每每想到战司濯抱着他从楼上跳下去,把他用力护在怀里的场景都会后背冒出冷汗。

    怎么会没事呢?

    那可是九死一生。

    在医院躺了近两个月,伤不但没有养好,还劳心劳肺,最后还在伤势未痊愈的情况下被带到市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