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觉得这是上天庇佑?”皇上淡然问道,似是闲话家常般。

    “自然,便是臣妾与年答应交情不深,也是知道的,数年来年答应为求有孕,吃了很多苦,如今虽是年家获罪,但年答应有了身孕,也能对她多有宽慰了。”夏冬春面不改色道。

    “吃了很多苦……”皇帝沉吟道。

    半晌,却是再无下文。

    直到苏培盛进来禀报,年答应醒了,皇上才回过神来,起身离去。

    夏冬春望着皇上略显焦急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年氏这一胎,皇上会留下的吧。

    这一去,便到了晌午,皇上才出得翊坤宫。

    无人知晓翊坤宫里皇上和年答应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连皇后都以为,年氏是为年家求情,才与皇上起了争执,也是为了护住年府,以至于以死明志。

    午后,养心殿里忽然传了皇后,敬妃,与惠嫔。

    不多时,便有旨意晓喻六宫,惠嫔宫务出了差错,着去其协理六宫之权。

    而后,便是惠嫔引咎自请禁足,静思己过,皇上允了。

    如此,夏冬春心下有了定论,皇上的心意已然明了。

    此事一出,众人哗然,然惠嫔究竟为何失权禁足,皇上的旨意中并未明说。

    夏冬春却思忖,便是欲加之罪也无不可。生杀予夺,不全在皇上一念之间吗。

    是夜,皇上来到碎玉轩。

    莞嫔有条不紊地服侍皇上用晚膳,其间并未多言。

    皇帝不由好奇:“你没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甄嬛柔声答道:“皇上忙了数月,弘曕已经走路走的很稳了,近日正在学着叫额娘,皇上若再不亲近亲近他,只怕他就要先学会叫额娘了。”

    闻言皇上笑道:“这几个月忽略了你们母子,是朕不对。”

    “皇上可没有忽略臣妾,但弘曕确实想念皇阿玛了。皇上有所不知,前日里带着弘曕去御花园,碰上了昌嫔妹妹带着七阿哥和公主,三个孩子可是玩得热闹,弘曕激动得奶娘都要看不住他了。”甄嬛笑意盈盈地道。

    “弘旻和琼微也到了闹人的时候,两个孩子到底比一个孩子辛苦些,昌嫔一向做得很好。她为人简单,不爱多事,等闲之事从不多问,若要问她,也能说个所以然来,朕很是中意她不惹是非的性子。”

    甄嬛面色一僵,忽略皇上言语中的意有所指,应道:“臣妾也很喜欢昌嫔姐姐,她待人亲近又不拘小节,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昌嫔姐姐身上有许多值得臣妾学习的地方。”

    “嗯。”皇上沉声应道。

    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