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氏也是惦记着夏冬春的龙胎,才满六个月便选了两个妥帖的稳婆送进宫来备着,实则这些宫里都有准备,只是夏冬春觉着叶佳氏选的人用着更放心些,即便不能在生产时做主力,也能看着宫里安排的人不让她们动手脚。夏冬春便请示了皇上和华贵妃,将人接进了延禧宫。

    夏冬春六个月的肚子已经大的有些吓人了,那两位稳婆来给她请安时也被吓了一跳,二人斗胆请命要为夏冬春抚诊,夏冬春欣然允准。

    两位稳婆经验丰富,接生过的产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第一眼见到夏冬春便觉着她腹中或许有双生胎。

    一番技巧十足的抚诊后,二人齐齐跪下道喜,夏冬春自然早已知晓这个结果,玉莘早早有了预料,前日里汪太医和温太医也一一诊出,只不过都被夏冬春下了禁口令罢了。如今肯让这二位稳婆抚诊,只是让她们心中有数罢了,玉莘回头便塞了沉甸甸的荷包给她们,让她们对此事三缄其口。

    如今宫中皇后失势日久,只怕不会长久安于此状,想必不日便会有所动作,只是此次华妃着实攻势甚猛,大有‘趁他病,要他命’之意。

    皇后也确实在六宫面前露了真面目,不得不说华妃着实有两把刷子,想必身边的军师襄嫔也出了不少力。

    入了冬,天便越发冷了,夏冬春除了日日在延禧宫里来回走动之外,便是十日一次的中宫请安了。

    满宫里人人都知昌嫔怀了龙胎之后尤为谨慎,出入都有一大群人牢牢护着,平日里也鲜少出延禧宫走动,是以每每遇上了还不显怀的顺贵人富察氏,明里暗里都要刺上几句。

    夏冬春并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一日景仁宫请安,那富察氏仗着皇后,又觉着肚子里有货,想起平日里夏冬春对她的怠慢,越发猖狂起来,皇后看在眼里,却也只是淡淡地喝茶,并未阻止。

    出了景仁宫,夏冬春便以不敬高位嫔妃为由,让大宫女默霜掌掴了富察氏的贴身宫女,直言让其代主受过,赏了其二十巴掌。

    富察氏气不过,回去便又假作胎动不安把皇上叫去了长春宫。

    皇上本就对她无甚宠爱,若不是因着她怀孕,怎会由着她闹这许久,且不说这次夏冬春罚她是师出有名,便是无理取闹些,雍正心里也是向着夏冬春的。

    不堪其扰的雍正随后下了旨,天气寒冷,宫路难行,顺贵人胎象尚不安稳,着其在长春宫安心养胎,无事不必外出。

    当日黄昏,雍正便去了延禧宫。用过晚膳后,二人盥洗过一同躺在床榻上,夏冬春枕着雍正的臂弯,手指有意无意的划拉着他的胸膛。

    “朕的昌嫔今日动气了。”雍正调笑道。

    夏冬春闻言便知他并未生气,随即娇嗔道:“哼,那顺贵人屡屡以下犯上,臣妾早就气不过了,不过是看她龙胎还未坐稳,想起自己初初怀胎时受的苦楚,对她也便多有忍让,谁知她竟得寸进尺,皇上封了臣妾昌嫔,便是也给了臣妾护佑自身之权,这次便是皇上要怪罪臣妾,臣妾也不认错。”

    看着她娇俏的模样,雍正笑得更大声了些。

    “瞧你这骄横的样子,这般小性,倒是和华贵妃不相上下了。朕并未说你哪里做错了,反而还觉着你对极了,是顺贵人无礼在先,春儿做为高位是该有所惩戒,又顾念着她身怀龙胎,便特准其宫女代主受过,顺贵人这毛病出在嘴上,掌嘴二十也并不算冤枉她。春儿说的不错,朕既然封你做昌嫔,自然是也赋予了你保全自身的权利,你不但要用这权力保全自己,还要保全你腹中的龙胎,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做的一直不错,朕很是满意。”

    “皇上满意便好,皇上满意臣妾,臣妾也十分满意皇上。”夏冬春脸颊微红,微微喘着气柔声说道,说完便觉着帐子里空气中多了几分暧昧。

    “胡闹,越发放肆了。”雍正轻声道:“春儿的肚子,已有六个月了吧?”

    “是呢,已经满六个月了,太医说……房事须节……”夏冬春脸更红了。

    “须节?自打朕巡视军中前夜,春儿尽心服侍了朕,朕已思念春儿良久了。春儿可同样思念朕吗?”雍正附在夏冬春耳边轻声道。

    耳边喷薄的热气激得夏冬春一颤,只觉得屋里的炭火烧的太旺了些,目光盈盈地看向雍正,吐气如兰道“臣妾自然思念皇上,让臣妾服侍皇上吧,皇上要温柔些疼爱臣妾……”

    连着三日,雍正都歇在了延禧宫,顺贵人富察氏则又抓住此事闹了一场,这次倒是皇后去长春宫安抚了一番。

    也不知皇后说了什么,顺贵人自此便安分了不少,众人纳闷她的转变,太后也十分欣慰。